“不行。”孙妤决绝地否认了。
“凭什么？”我无语，不知道孙妤是不是故意报复。
大学的时候我给她化妆，我是不会给她涂腮红的。我觉得孙妤涂腮红不好看。
腮红的颜色太艳了，和她的气质特别的不相配。孙妤就是适合大方，端庄大气的风格，甜美风不适合她。
“我要当甜妹！”孙妤撑起身子凑近我。刚给她涂了水润款的豆沙奶茶色唇釉。嘴唇张张合合的很是诱人。
她的脸蛋气鼓鼓，仿佛我不答应就要吃了我，语气坚定，“和我嘴一个色儿的！”
“这样会主次不分。”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其实这个唇釉的颜色也不适合你，太亮。”
“什么叫太亮？我就喜欢闪闪的！”孙妤锤了一下桌子，“你一个男生知道甜妹妆吗？听我的。”
“我是专业的。”我拿出珍藏的化妆师资格证，“请相信我。”
“齐隽羽，听我的。”孙妤把亮闪桃色腮红拼命往我手上塞。
“孙妤……”我很无奈。
“齐隽羽！”孙妤很生气。
“你自己来。”我无奈耸耸肩。
我也没什么耐心。跟孙妤说了很多次，但是都不听。于是涂腮红我就让她自己涂。
“你是不是嫌弃我。”孙妤一脸不悦，带着些许委屈。
“没有。”我叹了口气，走出化妆间。
为了给孙妤化妆，我们在大学租了一个双人公寓，空了一个房间当化妆间。
……
累死了，终于完工。
“你要化妆吗？”孙妤走来，脸上带着疲惫，完成工作后的轻松与愉悦。
“不了。”我摆摆手，带着宽容和距离看向她，准备离开。
“不看表演？”孙妤有些挑逗的意味轻轻走上前。她的身上也有一股很浓的发胶味。
“看来，真的只有结婚的时候化妆。”孙妤把我送出校门，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叔叔，要走了吗？”几个小朋友穿得亮闪闪的，有点眼熟，朝我蹦蹦跳跳地过来。
因为还是一年级，声音很软，语调也绵绵的，“真的不看我们表演吗？”
“叔叔有工作。”我的淡漠被融化了，只得温柔轻声拒绝。
“看完再走嘛，不可以吗？”一个头上带点金粉的小男孩，朝我拱手作揖。虽然动作不标准。
“我们排在第五个，很快的。”一个头上带着花环的小女孩道。
接二连三的请求让我的心都化了，化成岩浆，流动的炽热。
小朋友们太可爱，受不住，于是还是留了下来。
于是，我在观众席坐到孙妤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好巧。”
“是挺巧的。”孙妤点头道，“怎么又回来了。”把人家送到门口之后，人突然又回来了，确实是有点奇怪。
“我帮你忙，你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吗？”我挑眉道，这句话并不是真心实意，我就是字面回个话。
“你饿了？”孙妤看向我，一脸真诚，语调自然，“我办公室有个面包。”
我不知道孙妤是真的不想请我吃饭，还是不想和我吃饭。
怎么转移话题说我现在饿了呢？我现在根本不饿。
我想和她吃饭。
“不请算了，我看完就走了。”我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向来心宽气厚……何况对方是孙妤。
更和我有着很深的缘分，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敷衍的概括了话题。
“没说不请。”孙妤笑道，“你真的想让我请吃饭的话，那你就看完表演等我一会儿吧。”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选择留了下来。
我饶有兴致地给很多小朋友拍了照，录了视频，然后传给了孙妤。
“顺便再帮忙把化妆间收拾一下，可以吗？”孙妤不好意思地笑道，“等一下去哪里吃饭，你决定。”
我答应了。
可是上楼，我的天塌了。
有很多个铁架子需要搬，而且还有一堆摄影设备，特别重。是我一个成年男性都觉得特别重的程度。
他们学校很少男老师，除了体育老师之外，所以这些东西一直放在这里，没有搬出去。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心疼我，不心疼我的手？”我语气委屈带着平淡，无奈歪了歪头。
接着马上行动起来，毕竟我也不是不能搬，扛起还行。
“这不是可以吗？真的是。”孙妤把无情贯彻到底。
来了几个工作人员，帮忙一起搬，很快就完工了。
接着我和孙妤就出去吃饭。
“我感觉你比上学那会还要损，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温柔地点评了一下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为了弥补自己，无奈点了一大堆，专挑价格贵的点，我假装单纯，“这家餐厅味道真的很不错，我多点几个，我们一起尝尝。”
“不是，齐隽羽，我们半斤八两吧。”孙妤很大力地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我只是一个小学美术老师兼网络画师。”
“噢噢。”我大发慈悲地删去了两个菜，又想起了搬家那天她对我说的话，我十分的受伤，于是我也对他说出那句话。“我们不熟。”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在这里吵架？”孙妤翻了个白眼，“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你看不到吗？”
现在突然我说不出话来了，我真的没能看清，她到底在什么地方给我机会了。当然，我也不想问，我觉得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然后我们会因此吵架啊。
“化妆间贴了一个“末日战机”的海报。”我转移话题道，“你对这些感兴趣吗？”我想她一定不感兴趣的，她从没有对我提过类似于这些的玩意儿。
“和爱人在温水中死去才是末日。”孙妤的话有些不着调，似乎看出我的不解，她解释道，“这是‘末日战机’里面的台词。”
“为什么在化妆间贴‘末日战机’？”我问道。
“你猜。”孙妤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