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孝清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缓缓地展开。
他的声音在庙宇中回荡,清晰而有力:“城中的富商有124个,而穷人则数不清。为了讨得龙神的欢心,我要求你们这些富商们,掏出一半的家产,分发给那些穷人。否则,赵财主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富商们的脸上露出了犹豫和恐惧。
县令崔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无疑是夺他的权。他试图站出来反驳,但当他的目光与云孝清的目光相遇时,只觉得浑身冰冷,说不出话来。
云孝清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他继续说道:“龙神已经显灵,他的眼睛正在看着我们。如果你们不愿意遵循龙神的旨意,那么你们将会遭受更严重的惩罚。”
富商们开始恐慌起来,但只能纷纷磕头答应。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无不欢呼。
“感谢龙神的恩赐。”
“感谢云祭司。”
“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
云孝清沉浸在赞美声中,轻轻地捋胡子。
“云爷爷,能否借一步说话?”王贞仪凑过去,客客气气地低声恳求。
云孝清正心情大好,便随着王贞仪到角落里。
王贞仪扫了一眼,见无人偷听,于是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云爷爷,您真的认为这样就可以蒙蔽所有人吗?”
云孝清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能蒙蔽一日便是一日,升斗小民,要有所作为,只能靠这个。”
“可这违背了您的所学,您在助纣为虐。几千年来,就这样一代一代地骗下去。恐怕日后骗子们会引用龙神临凡骗千秋万代。云爷爷,请您三思。”王贞仪躬身。
“千秋万代,我看不到。我只做好身前事。这世道,哪里有我等的用武之地?当今圣上最喜萨满佛道术士,不如投其所好,行己之事。”云孝清先是无奈,继而语气变得严厉:“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王贞仪稍一思忖,于是再劝:“可您行事太过急切,如此一来很快就会成众矢之的,即使他们也是一群愚夫愚妇,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他们有数不清的毒计戳穿您的骗局。”
云孝清露出狡猾的笑,“那也在我的算计之内。骗局不被戳穿,就只能任由我借着龙神之名行我的志向。骗局被戳穿,也如了你我的意。或进或退,我都乐见其成。”
“可您会……”王贞仪欲言又止。
“那又如何?我这个老头子早就活够了。”云孝清洒脱一笑,“小丫头,就当这是我给出的考题,你解开了这些题,有些隐秘的事,我兴许会告诉你。”
王贞仪暗惊:什么隐秘的事?
云孝清再不多言,回到人群中,冷然道:“最迟明天晚上,把一半家产交上来,甭想欺骗,你们能骗得过龙神?凡是不从者,龙神将会降下神罚。”
富商们彼此交换着忧虑的眼神,战战兢兢地屈服了。
翌日一大早,龙神庙门前停了一排排马车,数不清的奴仆抬着一箱箱金银进了大殿。
在清风茶馆的雅间里,几个富商围着县令崔志,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县令大人,您看这云孝清,他这不是明摆着抢了您的风头吗?”一个富商眉毛挑起,语气很冲,仿佛是在为崔志打抱不平。
另一个富商紧接着说:“就是啊,县令大人,您才是这里的父母官,这祭司的位置,除了您,还有谁更适合呢?”
第三个富商也凑了过来,他的声音更低,更像是在密谋:“崔大人,这云孝清今天能要我们一半的家产,明天就能要更多。您要是不采取措施,我们这些商人,可都要被他榨干了。”
县令崔志听着这些话,心中开始动摇。他知道,如果能够成为祭司,那么他将获得更多的尊重和权力。
崔志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嘴唇紧抿,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他的目光在富商们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在权衡着利弊。
富商们见状,更加卖力地怂恿着。只要能够说服县令,他们就能够找回自己的损失,甚至获得更多。
“县令大人,您要是当了祭司,这龙神庙的香火钱,可都是您的了。”一个富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另一个富商也赶紧附和:“对啊,大人,这可是个肥差,您可不能错过。”
崔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说得对,我才是这里的县令,这祭司的位置,本就该是我的。”
富商们见崔志动了心,都心底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