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在这片精美而寂静的花园里漫步,心里记下小路和巧妙的藏身之处,以防我以后需要它们。他拿走了我的武器,我不会愚蠢到希望在这片庄园里有一棵白蜡树让我自己做武器。但他的剑带上装满了刀;庄园里肯定有一个武器库。如果没有,我会找到其他武器——如果需要,我会偷它。以防万一。
前一晚检查时,我发现我的窗户没有锁。偷偷溜出去,沿着紫藤的藤蔓爬下来一点也不难——我爬过足够多的树,不介意高度。我并不打算逃跑,但……至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绝望到需要冒这个险的话。
我不怀疑徐学义的说法,绮梦城的其他地方对人类来说是致命的——如果这些土地上确实有某种疫病……暂时我还是呆在这里更好。
但不是在不试图找到可以为我向徐学义求情的人的情况下。
虽然朱元礼——如果你有勇气的话,可以对他发火,李佳琴昨天对我说。
我一边走一边咬着短短的指甲,考虑每一个可能的计划和陷阱。我从来不擅长言辞,从来没有学会我姐妹和母亲那么擅长的社交战术,但……在村里的市场上卖皮时,我还是够得上及格的。
所以也许我会去找徐学义的使者,尽管他讨厌我。他显然对我住在这里没什么兴趣——他建议过杀了我。也许他会急于把我送回去,劝说徐学义找到其他方法履行条约。如果真的有的话。
我走近一条长满毛地黄的凹处的一条长凳时,听到碎石上传来的脚步声。两双轻快的脚步。我挺直了身子,朝我来的方向望去,但小路是空的。
我停留在长满瘦长的草地黄花的空地边缘。那片生机勃勃的绿黄相间的田地空无一人。身后是一棵扭曲的海棠树,正盛开着美丽的花朵,花瓣洒落在我准备坐的那条荫凉的长凳上。一阵微风吹来,树枝沙沙作响,一瀑布的白色花瓣如雪般飘落。
我仔细观察着花园,田野——小心翼翼地观察和聆听那两双脚步声。
树上或树后都没有东西。
一阵刺痛感顺着我的脊背传来。我在树林里呆的时间足够长了,相信我的直觉。
有人站在我身后——也许有两个。轻轻的嗅闻声和低声的笑声从非常近的地方传来。我的心跳到了喉咙。
我偷偷瞥了一眼肩膀后面。但在我视线的角落里,只看到一抹闪闪发光的银色光芒。
我必须转过身去。我必须面对它。
碎石声更近了。视线角落里的闪光变得更大,分裂成两个不及我腰高的小人影。我的手紧握成拳。
“石文娇!”李佳琴的声音穿过花园。我吓了一跳,她又叫了一声。“石文娇,午餐!”她大喊道。我猛然转身,嘴里准备喊出警告她注意站在我身后的东西,举起拳头,尽管这毫无用处。
但那些闪光的东西已经消失了,连同它们的嗅闻声和笑声,我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座两只快乐奔跑的小羊雕像。我揉了揉脖子。
李佳琴又叫了我一声,当我回到庄园时,我深吸了一口气。但即使我穿过树篱,小心翼翼地沿着回家的路走,我也无法抹去那种有人仍在看着我、好奇且想要玩耍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从晚餐中偷了一把刀。只为了有一些——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
结果发现,晚餐是我唯一被邀请参加的一餐,这样也好。每天三顿饭和徐学义与楚广良共进简直是折磨。如果能让他们认为我温顺且没有改变命运的计划,我可以忍受在他们那张华丽的餐桌前坐一个小时。
当楚广良对徐学义咆哮他那只魔法雕刻眼睛的某些故障时,我把刀塞进了长袍的袖子里。我的心跳得那么快,我以为他们能听见,但楚广良继续说话,徐学义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他的随从身上。
我本该对他们被迫戴上面具,对感染了他们的魔法和人民的瘟疫感到同情。但与他们互动越少越好,特别是当楚广良似乎觉得我说的每句话都带有可笑的凡人无知时。对他发火无助于我的计划。赢得他的好感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仅仅因为我活着而他的朋友却不在了。我必须单独对付他,或者冒险过早引起徐学义的怀疑。
楚广良的红发在火光中闪闪发光,每一个动作都在闪烁着颜色,他剑柄上的宝石闪闪发光——那把华丽的剑与徐学义胸前的匕首带完全不同。但这里没有人用剑对付。而且虽然那剑镶嵌着宝石和花纹,但它足够大,绝不仅仅是装饰品。也许这和花园里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有关。也许他在战斗中失去了眼睛并获得了那道伤疤。我努力不让自己颤抖。
李佳琴说这房子是安全的,但警告我要保持警惕。房子外面会潜伏着什么——或者能够利用我的人类感官对付我?徐学义不伤害我的命令能延伸到多远?他有多大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