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漏洞尽出的百般谎言不攻自破,恶意中伤
反将己身置于不利境地。
毕竟他心境澄澈,意志坚定,
言谈风范恍若智王亲临,
她的柔情慰藉与爱意之火永无止尽。
哎!古往今来为世人所颂的诸多
故事与歌谣,均鲜有美好终局,
久存荣光的尘封之地翳影难息。
如今途经过处荒凉萧索,
硕果仅存的耐什曼提斯
却教他深陷恶意罗网
与更为怨毒的
棋局与诡计。
谁可知悉?
旁人妒羡的神圣赐福实为枷锁,
恣意挥洒的自由已与妄想无异。
闭居世外者的心绪筹谋岂是凡间诸王所能企及?
血肉凡躯何德何能堪与其抗争角力!
前路晦暗,此生挚爱神志昏聩之际
所行所为皆受摆布。
无计可施,她泪水纷纷之余为悲伤哀恸所囿。
“已有不计其数的作家与诗人将我们同样不胜枚举且泰半堪以怪诞、离奇与戏剧性形容的冒险事迹付诸笔头。”一曲终了,梅拉·纳芮蕾说,之缓慢艰难似乎每一个即将脱口的字眼与词汇都须经过相当程度的权衡斟酌与深思熟虑——后者则会定夺泰塔瑞恩、坎斯迪内特、坎汶、洛埃汶基特、格尔德芬瑟乃至日趋混乱的整个世界会步入泯灭抑是继续苟延残喘——与刚才截然不同、大相径庭且让人万分惊诧的是,她干涩又沙哑的嗓音中俨然平添一份此前无从寻迹的解脱与释然,“他们及其读者无不憧憬万事万物均能以美好作结的田园牧歌,为之所作或尚在构思中的结尾亦不外乎你我在拯救世界、重唤光明与道德后功成名遂地于某处无人搅扰之地安度余生。但意外与不幸层出不穷、司空见惯的现实世界岂能如此安然顺遂?帕伦纳因,我不会再以自身所想左右或更改你的双脚所行之路与头脑所谋之途。纵使终末行至之地遍布残缺不全的腐朽尸骸与凝固无数年岁的黯淡血渍,纵使那位酣睡甚久的穆门塔瑞仅凭心绪意念便能让安德业伦斯分崩离析,纵使长久以来为我备加珍视的宝贵生命终将随之融入彼处的冰冷枯寂,”她口吻笃定,“我都会坚定不移、毫不动摇、心无希望却不恐惧地随你一同前去。”
她得到的惟有沉默。
“但我们先离开这儿吧,吾爱,”梅拉最后说,近乎恳求地:“在蛰伏潜藏此承载诸多悲伤祸患之地的邪恶生物尚未觉察之前。漫长旅途里让我们身心俱疲的悲苦磨难以及任务、目标与指令业已够多——我们不日之前才自混乱、鲜血与厮杀中侥幸脱离,如今又要因他者之令奔赴位于万仞峰顶的湮没、混沌和毁灭。这场几未停歇的夺命奔袭已然带走我们的马匹,而我们不宜亦不当再因无法左右既定命运的怀疑令自身陷入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