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予掀起眼皮坏笑道:“风月艳事。”
经正修:”禁书?“
柳时予不耐地向他摊手道:”拿来,看得正起劲,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
经正修故作板脸道:“谁给你弄的书?你把人交出来,这书我还你。”
柳时予能说这是教书先生的私货么,当然不能。她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我和你说会儿话。”经正修将书搁在桌上,就近坐在邻座的太师椅上,慢道,“大理寺少卿蔡正勤上门求亲,我一口回绝,替你把婚事给退了。”
柳时予自怜自哀道,“头一回是毁婚,这次是求亲,全给搞砸了,这要三嫁可就难了。”
经正修笑道:“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你就折我手上得了。”
柳时予不和他贫嘴,想起要事来,“回头挑拣个好日子,我和你回一趟经府。”
经正修想起锦重门一事,经明瑞指责他不孝,他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些流言,你听听则矣,不必挂心。”
“落叶终须归根,晚归的人,迟早都要认祖归宗。再说此时,是时候回去了。”
经正修抬眼望向她,欲言良久道:“当年你为母亲委屈不值,连姓都可以不要,恨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日日和那些人照面,你哪能受得了?”
柳时予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就是有本事,说到她的痒处,让她拿捏不了。
经正修站起身来,振一振衣袖,背手向后,他拔高了她一个头,笑落了目光道,“我一人回去。”
柳时予定定看着桌案上的书,出声道:“我等不了。”
经正修站在风窗口,广袖徐徐生风。
“等你位高权重之时,为时已晚,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等不了那么久。经明瑞耗得起的,我一概都等不了。我要抵上所有的仇怨,和他速战速决。”柳时予明了他要将一切风雨挡在她身前的急切,可他羽翼未丰,如何出头。
她要他在朝堂中站稳脚跟,方能安心。
经正修徒生一股无力感,心生叹息,他偏了头去问,“你斗得过那些深闺怨妇么?”
柳时予又盘腿坐回榻上,卷了书去看,“那你斗得过朝堂上那一派党羽么?”
夜色渐深的灰瓦墙屋里,静了须臾,同时叠起两道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