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影和霞影死死堵住门,江枫面色不变:“我好好的,这香饵没毒。”
四太太连连后退:“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江枫环顾四周,敏锐地锁定了兰萱。
“这位姑娘,请问怎么称呼?”
“四房嫡出的兰萱,荷包她和她妹妹兰蕊一人一枚,她却没事。”三太太在江枫耳边轻声说。
兰萱慌了:“我……我不知道!”
“让我进去!我来说!”门外传来了兰蕊的声音。
“这是兰蕊!”三太太又轻声告诉江枫。
江枫示意霞影放人进来。
“我高烧不退,太太不急着给我找大夫,反而着急来找大嫂子算账?果真关心我!太太您怎么不想想,我中了毒,怎么不七窍流血浑身发黑,反而只是高烧呢?”兰蕊冲进阁子,虽然衣衫清简,但是气势十足,一改往日庶女小心谨慎的模样。
“小蹄子!你来胡闹什么!你……”四太太被江枫扣住了脉门。
“我的好太太,您费尽心思调换了大嫂子给的荷包里那些香饵,把有毒香饵的荷包给了我。殊不知,兰萱姐姐抢我的东西早抢惯了。您把紫荷包给了我,转头就又叫兰萱姐姐抢去了。那紫荷包,还在兰萱姐姐屋里头呢!”兰蕊一口气说完,激动地有些咳嗽,三太太扶住了她。
菱蓁道:“我去看看。”
菱蓁去了片刻,阁子里一片寂静。菱蓁快步回来时,手里举着一枚紫色荷包问:“是这枚?”
兰萱见了面色大变,待要说什么,菱蓁冷笑:“四姑娘掂量清楚再说话,一说话,四太太做的事,可就有你的干系了!”
兰萱立刻噤声。
江枫一闻便道:“银针试不出来,但里头有十足量的曼陀罗,快先丢开!”
兰萱心想自己佩戴了这么久,总是嗜睡头晕,是不是完了,腿一软坐下来。不过没人顾及她,只听兰蕊絮絮起来。
“舅老爷成亲那天晚上,大嫂子给了兰萱两枚平金纳纱荷包。兰萱戴在身上,被太太看见了。太太暗中让她的丫鬟荷叶调换了其中那枚紫色荷包里的香饵,荷叶家里是开香药铺的,做这事很容易。然后太太故意做好人,让兰萱把紫荷包让给了我……”
“你胡说八道!你……”
四太太被江枫不知道怎么拽了一下,立刻说不出话了,干瞪着两只眼睛。
众人刷地看向江枫,把江枫看得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当差查案子时的毛病,把叶府当成了狱所,连忙一把把四太太搡开。
好在大家都希望四太太闭嘴,没人多说什么。
兰蕊接着道:“但是四太太不知道,兰萱哪里肯让着我,转头又拿走了那枚紫荷包。四太太处处苛责我,我起了疑心。按照紫荷包的样子,做了一枚类似的,放在身边,就是方才你们试过根本没毒那一枚,所以四太太没察觉。”
江枫把刚刚自己亲口尝过香饵的荷包给兰蕊,问:“兰蕊姑娘自己做的,是这个么?”
“就是它。我费了一点心思,闹清楚了这件事情,故意用冷水把自己浇得发烧,装成中毒的模样,太太果然自己跳出来露馅了!”兰蕊环顾四周,“三婶子,把荷叶叫来,一问便知。”
三太太亲自把荷叶哄骗进枕流洲,荷叶一进门发觉不好,见四太太仿佛受人胁迫,口不能言,转头就要跑,被霞影一把推回来。
荷叶惶恐地看向四太太:“太太,太太!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江枫仿佛随口一问,亲切地道:“你是荷叶?你们家是开香药铺的?香药铺生意好么?我有几桩闲银子,又不敢放印子钱,想着开个香药铺子,你给我说道说道?”
三太太道:“这是舅太太,你见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