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是厚厚的一摞银票。
从早晨被太昭刺激了之后,他就寻到这赌场,趴在这张桌子上再没起来。
合体境的妖躯,五识敏锐,让他在赌桌上无往而不利,如今正杀得兴起。
“大!”
“大!”
“大!”
他兴奋的抓起一把银票,投了进去。
如此容易辨别的声音,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这把必定是大!!!
陆枯极为享受这种大杀四方的感觉,思索着日后假若能逃得性命,一定要在族地里搞上这么一个赌坊。
日后就靠这营生。
外面的世界过于危险,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荷官呼喝着环视一圈:
“还有没有跟的,没有的话就开了啊!!!”
“开!”
“开!”
“……”
一众赌徒猩红着眼,叫嚣着开。
他们跟在陆枯这位大杀四方的高手身后,早就不知道将本金翻了几倍,如今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早就将风险抛之脑后。
“好~”
荷官拖着长音,环顾一圈,右手紧紧抓在骰盅上,尖利的声音像是挠在众人的心上:
“那就开!”
骰盅掀开,一声微不可查的转动声传入陆枯的耳朵。
他坐直身子,看向掀开的骰盅,五、三、一,小!
喧哗声顿起,各位赌徒吵吵着去看最后的点数。
“怎么是一?”
“完了,我全压上去了!”
有人当即瘫倒在地,被赌坊的打手拖死狗一样拖出去,马上就有放贷的迎了上去……
“奶奶的,出老千?”
陆枯当即就怒了,直接掀了桌子。
哀嚎一片的赌徒们有机灵的,抢起了地上的银票,引得其他人争先效仿。
场面一片混乱,赌坊的打手鱼贯而出,对着争抢银票的赌徒们就是乱棍打来,一群赌徒被打的抱头鼠窜,再也不顾的抢夺银票……
打手将陆枯给围了,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阁下说我们赌坊出老千,可是有什么证据?”
有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讥笑的看着陆枯。
“分明是五、三、六,最后怎么变成了五、三、一?”
“分明就是你们出老千!!!”
形势比妖强,陆枯决定还是先讲讲道理。
倒不是怕了这几个打手,就是如今全身修为封禁,这几个打手绑一块也不够他塞牙缝的。
关键是这仁寿县里,如今闹道人,由不得他不怕!
万一惹了祸,惹那道人烦了,他陆枯岂不是啊一下就没了。
管事走上前来,轻蔑的拍了拍陆枯的脸:
“你说是五、三、六就是五、三、六?口说无凭,难道是讹诈我等?”
憋屈!
陆枯此生都没这么憋屈过,平日里连进他口都会嫌弃没营养的货色,如今拍着他脸,对着他吆五喝六。
好想吃了他!
陆枯心中怒意翻腾,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大闹一场。
但想到道人,陆枯心里就不由得泄气。
那道人就像一座高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如今做什么事都得思量一下。
妖生的灰暗感涌上心头,忽然,陆枯感到体内封禁被解除,原本死死匍匐在经脉中的妖力重新开始运转。
正在他愣神之际,耳边传来太昭的传音。
陆枯的嘴角缓缓勾起,最后咧开成一个残忍的弧度。
谨遵上仙法旨!!
他心中默念,磅礴的妖力喷涌而出,无边的妖云在仁寿县上空汇聚。
妖气聚拢,激发仁寿县大阵,兵丁们登上城头,开始搜寻妖物的踪迹。
嗡~
在陆枯急速膨胀的气息下,大阵瞬间被激发到最高程度。
合体期!!!
还混入了城内!!!
望着城西盘旋而起的妖气柱,守城的官兵一阵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仁寿县生灵涂炭的场景。
“取我披挂来!”
县尉腿打着哆嗦,任由下人将他披挂整齐,一咬牙,领着一队兵丁就向城西走去。
就是再怕也得做做样子,城西乃达官贵族的居所,妖王在这个地方现身,他若是连面都不漏一下,乌纱帽也就别想要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县尉正在朝着赌坊赶来的路上,身处的赌坊的妖王已经开始猖狂大笑了。
陆枯提起在他气息震慑下已然昏厥的管事,妖力化为绵密细针,灌入管事体内。
“呃啊!”
管事一阵痛嘶,硬生生疼醒了过来。
陆枯拍着管事的脸,面目狰狞:
“小杂种!继续狂啊?”
“妖……妖啊!”
望着突然变得阴森可怖的赌客,管事双腿无力的蹬着地,一阵窸窣声后,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
陆枯低头一看,管事的下襟和裤子已经濡湿一片。
娘的,尿了。
陆枯一声暗骂,狠狠的抽了管事一记耳光,将他丢向打手隐藏的角落。
砰!
七八个滚地葫芦滚成一团,妖气在陆枯的控制下向着这些人席卷,无声无息地侵入到这些人体内。
往后这些人少不得要虚弱多病,折寿几年。
陆枯看着哭嚎一片的赌坊,愉悦感袭上心头,他激起妖力,化为本相,又在妖力的催动下,增高至百丈。
整个仁寿县都可以清晰看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巨鹿。
嗡~
这巨鹿开口了,仿佛沉闷的雷声,整个仁寿县清晰可闻。
“告诉你背后的主子,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下个月的血食,翻倍!”
下一刻,这百丈巨鹿动了,他迈步而出,好似行走于虚空,就这么悠然地穿大阵而过,消失在天际。
小院门口,原本等候的太昭四人,也悄悄没了踪迹。
太阳西斜,洒下浓浓一片金红,一个枯寂的巨鹿奔跑于山野之间,背上骑着一个道人。
陆枯长久郁结在心中的闷气得到纾解,鹿蹄欢快。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