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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削枝叶惊魂处处

山色鲜翠欲滴,壁石兀立直指天际,翱翔云霄的雄鹰竞相争鸣,恣意挥洒着青春的风华。

泉水叮咚,轻轻环绕峻岭修竹,行走其间,轻嗅着自然味道,缠染身心的烦恼倏忽不见。一切如梦似幻,即使身在眼前,却是神游千里,不知其所始,亦不知其所终。

念想着登山所见,同窗打闹间情谊不减,更有石洞探秘暗处捉弄,不由得心生悦喜。望向庭院榆树,枝叶繁茂,点点翠色映入眼帘,片片斑影摇曳生姿,心情舒惬不已。

浓阴最爱台阶下,滴点风凉恼落虫。是的,郭鸣谦每每享受着树下阴凉时,烦人的虫子便不期而至,实在让人不待见。瞧,那些垂下长长丝线的“吊死鬼儿”正俏皮地吞吐着细丝,上下摇摆,耍弄着自以为撩人的美姿,好像在讽刺郭鸣谦没有舞蹈细胞,不懂得欣赏醉美抖音。

郭鸣谦那个恨呀,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手挥利剑,刀起刀落,来个斩草又除根,落得个眼前光亮一片,心底清明灿灿。

起身,告状,诉苦,理由千千万,行动在脚下。

“老爸呀,您看看,咱们家院子什么最辣眼?什么惹人最开怀?”

郭鸣谦俊眉星目,求知探索的姿态更增几分诱惑魅力。老爸悠然休憩在躺椅,眼睛在半张半合之间,舒爽令他发出“嗯嗯”声来作应答。

郭鸣谦深呼吸,自我安慰不生气,这是自己老爸,亲老爸!年龄足够大,身体或欠佳,不惑之年自知宇宙之大,登山如飞更晓品类之盛,跺脚声震如雷炸,吆喝炮响碎游神!哎,老爸老喽!

他暗暗叹息,既然你不让我满意,那就让你享受片刻的安宁,而后在我畅想未来的歌曲声里笑哈哈吧!

“老爸呀,老爸!请您听我把庭院来诉说!

明净无苔尘土少,风流井水味精鲜啊!

枣花方谢青果缀,榆叶片片清凉撒,

可恨丝线高高挂,烦人抖动吊死鬼,

您来评一评,来判一判呀!

要我说,不若来个掐头去尾

斩草再除根,

喷药只能一时有味,片刻躲闪再来反击更气人呐!

要我说,狠狠心别心疼,

刀斧一抡,长锯一拉,

树倒猢狲散,

那个吊死鬼不得无法逃出生天,

真做个美美的死鬼呀哈!

您说,好不好呀,老爸?”

歌词通俗富有动感,曲调清新引人入胜,中二的唱法不说惊风雨泣鬼神,也自带逗人发笑,听着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心情亦是有拨开阴云见日月的爽快。

这不,躺椅上的老爸不再躺赢,起身,默立,浅笑。

“你呀,你!”轻轻拧着郭鸣谦的耳朵,沉思片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挥挥手,颇有大将军指点江山味道,去吧,好儿郎,前方有敌军,功劳都是你的,战利品也是你的,我等待你胜利归来,再好酒好肉相待!

“谨遵将令!哈哈哈!”

郭鸣谦开怀大笑,彩票中大奖的喜悦感,动手驱赶吊死鬼的幸福感,自己动手抖擞精神的快乐感,情绪高涨如满月弓弦,乐滋滋溢满心田。

“嘻嘻嘻,鸣谦哥哥真逗!”

身后畅笑连连,似沧海浪花朵朵,风吹过,飘来缕缕芬香,轻轻绕过身畔,投入胸怀,点点游走,片片拂面,看不尽的风华,数不尽的情味。

“是你呀,小迪迪!”郭鸣谦听音辨人,熟识的不论清醒亦或酣醉都能道出真身,“这怎么是真逗?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伟岸,明明白白的豪勇!”

说罢,伸出胳膊,露出右肘关节以上肌肉,但见肉块饱满,阳光下熠熠生辉,亮得迷醉了榆树翠叶,美得熏晕了馋嘴赵迪。

“不就是几块肉嘛,加起来重量不过二斤,有啥可炫耀的!”赵迪一撇嘴,语带微讽意味。

“哎,羡慕嫉妒恨吧,这才是纯爷们,不像聂宗凯浑身肌肉全无,皮包骨头,白天还能判定是真人,晚上走在路上飘飘悠悠的,不清楚真实情状还以为碰到不干净的怪物呢!”

郭鸣谦一笑而过,最后不忘踩一脚对头聂宗凯。用他的话说,这是真感情,时时挂在嘴边,念在心里,永远不会忘却的。

老爸对他们的对词早已免疫,摆摆手示意抓紧时间干活,别忘了当下紧要事务,嘱托一番事宜轻快离去。

“大伯快言快语,干净利落,从不啰嗦,真好!不像我家老豆,闲言碎语不断,啰里啰嗦,烦透了!”赵迪一脸羡慕,钦佩着郭鸣谦老爸的高大,摇头似乎要甩掉心头的低落。

“快些吧,我要看老虎上树,鸣谦哥别耽搁时间,行动胜于一切言辞,我去喊闻梓骏为你加油!”

“好,好,让闻梓骏再次拜倒在本君的强大炮火下,威风凛凛,君临天下,有我出山,谁与争锋!”

郭鸣谦豪情满怀,壮语凌霄,风儿闻听而驻足,鸟儿侧耳而惊诧。准备妥当,只待号角吹响,攀登的身影便如饿虎直奔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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