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好或者不好。
这件事对封御清来说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用来思考这个问题了。
“你一定要让我变得这么可悲吗?”
沈冶设想过无数种封御清的反应,也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可没想过封御清会哭。
“……殿下啊,我实在太过固执……该不会,现在……讨厌我了吗?”
他失了分寸,因而语无伦次。
“真的……并不是想要伤害到你……我……”
他想要替封御清擦掉眼泪,可又担心她会觉得抗拒。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那滴滚烫的眼泪从封御清眼眶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殿下……”
“为何要说这些?”封御清眼尾泛红,她抬起眼来看沈冶,眼中还含着泪水,“你的感情就这么廉价?为了利用我,你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窒息感扑面而来,沈冶如鲠在喉。
“沈冶。”
他没应声。
“你想退几寸,又想进几尺?”封御清动了动唇,声音干涩道,“前世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不是。”沈冶喃喃道。
“别再说了。”封御清的呼吸微微发抖。
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点水渍。
封御清垂眸盯着那点痕迹良久,抬手在脸上抹了把,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沙哑着嗓子道:“回宫去吧。”
——
沈冶自然无法拒绝。
因着在宫外待的时间过久,必然早已被发现,所以他们放弃了步行,转而从元府直接坐马车回宫。
齐悦知晓他们二人不想瞧见自己,因此和车夫一起坐在了前室。
至于楚州,他如今不必再隐藏身份,原本也想坐去前室,却被封御清叫住了,稀里糊涂跟着她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封御清和沈冶就各自占据了马车的两端,反将楚州给挤在了中间。
楚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在封御清的眼神威胁下,这才在心中对不起自己主子过后,坐在了中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低到马车底下去。
一直到了宫门前,楚州拿了封御清的玉牌去给值守的金吾卫查看,这才算是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