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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初现女尸

玄烨抬头望着明月,面上的阴沉之色渐淡,“云开见月,良辰美景奈何天,如此佳节到底还是辜负了。罢了罢了,着人把常答应的尸身安置妥当,挑个日子尽快入土为安罢!”

昭嫔幽幽叹了一口气,怜惜万分道:“年纪轻轻的,为何就如此想不开呢?禁足却也不尽然是她的错。就这么轻易死了,皇上该伤心了。”

伤心?皇帝?朱颜暗暗凝着玄烨侧面,怎么看也看不出他脸上有半点伤心的神色,心里不由一叹一凉:最难为帝妃啊……

慧妃因惊吓和伤心已哭成个泪人,生怕吵着玄烨,只捂着帕子闷声呜咽,荣贵人、平贵人在旁怎么劝也劝不住。

蓝常在眉目间携着冷笑睨着昭嫔,吐字如冰:“是啊,就这么轻易死了,敏答应倒还活得好好儿的呢,她倒是想得开。话说回来,昭嫔怎知常答应是想不开?莫非常答应死之前给您留了什么遗言不成?”

“蓝常在此话当真耐人寻味,本宫与常答应素无往来又何从知晓她的心思?若是知道,就是绑也要把她绑着,哪儿能轻易放她寻死。”昭嫔冷淡眸光掠向蓝常在,最终落在慧妃突起的肚子上,“慧妃身子不便,又受了惊吓,不如还是先行回宫,皇上以为呢?”

玄烨看向慧妃的神色转而轻柔,“唔,朕竟忘了你的身子,还是昭嫔想得周到,让小福子送你回去,”又对荣贵人道,“荣贵人你也陪着慧妃,有你在朕放心些。”

荣贵人扶着慧妃,二人微一欠身,一同道:“是,妾先行告退。”

玄烨转身欲牵过朱颜的手,却被他一脸苍白的面色吓住,急忙握住他的手,手心传来的冰冷更是让玄烨心下不安,“怎么面色如此难看,是哪里不舒服么?”

朱颜两眼定定死盯着绛云的尸身——裸露在外的一只手浮肿惨白,部分指甲已脱落。虽然被水浸泡长时间之后的尸身会变得肿胀,发白,但是如果是失血过多致死,尸身同样呈现发白无血色,那么常答应的死会不会跟幽夜有关?他又害死一条无辜人命吗?想到这,朱颜浑身如坠冰窖,望着玄烨关怀倍切的眼神心绪才稍定,勉强露出一抹淡笑:“妾没事。”

玄烨仍旧不放心,道:“当真没事儿?”

朱颜点头,想了想,说道:“皇上,常答应死得凄清,妾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玄烨沉默须臾,“也好,你便代朕送她最后一程吧。”看了明珠一眼,又道:“就让明珠和安德三一同陪驾,明珠自小待你如兄长,此番你二人也可叙叙旧。”

明珠垂下眼皮子掩去了眼中无法遏制的欣喜,平静垂首道:“奴才遵旨。”

众人不欢而散,只余下朱颜、明珠及梁九功、安德三四人往莲池对畔行去,圆月和宫棠因惧怕守在了远处。绛云则仍跪在原地。

常答应的尸身已被一层白绢布覆盖,四周守着的太监一见朱颜,忙扎跪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免了。”朱颜两眼不离尸身,想亲自上前撩开白绢布却被明珠伸手一个虚挡,“大人这是?”

明珠回道:“娘娘万金之躯,还是让奴才来吧。”

“哪儿能脏了娘娘和大人的手,”梁九功忙的吩咐底下奴才:“去,把布掀开来。”自有太监听令上前掀开白绢布。

一股难以抵挡的恶臭扑面而来。

朱颜不顾众人异样的神色,吩咐安德三备下一盆烈酒,独自绕着尸身走了一圈,满脸肃色,浑身开始散发着隐隐的肃杀之气,半晌后,他沉默了。

尸身头发和表皮已脱落,双眼和舌头凸出,然而并无溺死者七窍流血的现象。

明珠有些出神的目光随着朱颜的身子移动着,见他突然站着不动,低低唤了一声:“娘娘?”

朱颜索性蹲在尸身脸部旁边,对着死不瞑目的面部细细察看,“死者若是溺死的话,瞳孔会放大,眼角膜上会有出血现象,耳膜也会因水压造成破裂引起出血,而显然常答应并非如此。”但是如果死者身上已经没有半点血液,也不会有出血的现象,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出口。

明珠蹙眉,也仔细打量着尸身,点头道:“确是如此,常答应并非溺水而亡。”

朱颜笃定点头,道:“死者如果是溺水死亡的,不管是自戕还是他杀,都必定会有不同程度的挣扎,除非死者一直在水中憋气憋到死,否则在挣扎过程中口鼻乃至肺部都会吸入大量的水和泥沙。”边说边掰开了常答应紧闭的嘴巴,继续说道,“口鼻干净,没有杂物,并且没有液状泡沫,无溺死者尸体征象。”突然一顿,“脸颊两边有淡淡淤紫,指痕粗大,应是男子的手指。由此可见,她极有可能是被捂死之后才被抛尸水中。”

梁九功在旁一直惊于朱颜的行为,见他竟不顾身份亲手触碰尸身更是差些出声阻止,却在明珠眼神示意下不敢上前打扰,只是听到这里不免疑惑道:“可是……常答应已然失宠禁足,平日里在宫中也无树敌,会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将其杀害呢?”

朱颜平静道:“这就要有劳梁公公亲自审查了,常答应禁足于钟粹宫中,所居殿堂均有太监严密看守,等闲之人不得出入,就是主位慧妃也不得探视,却又为何常答应失踪乃至浮尸莲池中也无人上报呢?”

梁九功额上冒出层层细汗,躬低了腰身,大气不出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御下不严,奴才已经着人审问那些个守门的奴才了,相信很快就能给娘娘答复。”

朱颜轻应一声,“皇上那儿也要赶紧禀明,此事攸关人命断不可草率。”

梁九功恭敬回道:“奴才省得。”

朱颜沉思片刻,目光随之来到死者手上,掀开死者绿荷描金衣袖,发现手腕上同样是蛮力捏过的淤紫,再掀起另一边衣袖,亦然。突然,双眼精光猛现,细细瞄着死者残留指甲,须臾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用尖尖的钗柄挑起指甲缝里的秽物察看起来——是皮屑——显然死者遇害之时曾对施暴者抓挠拍打过。如果死者身上没有脸颊上和手腕上的淤痕,更不是被伪造死因,那么幽夜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现场种种迹象表明,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全部人背对尸身!”朱颜一声令下,所有內监都匆忙应声背过身去。他蒙着肃杀之气的眼神终于定在尸身脖颈处,湿答答的高领黏在泡得浮胀的皮肤上,扣结已被撕扯掉——脖颈处同样有淤痕。他心中虽对幽夜起疑,但仍然坚守决不可误判的原则,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毫无迟疑便探了过去掀开衣领,开始慢慢褪去死者身上的衣物。

死者身上竟无半点尸斑!虽然死后立即抛尸入水的尸身尸斑很少并且浅淡,但是也绝不可能出现完完全全没有尸斑的征象,除非死者死时体内没有任何血液。

明珠这一惊非同小可:“尸身上竟没有血坠?虽说时值深秋,莲池中的水固然冰冷,不易形成血坠,但是并非结冰的冬日,多少应当有血坠形成才是,又怎会出现这般怪异之象?”

知道明珠所说的“血坠”指的就是尸斑,朱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了,站起时忽然一阵晕眩,明珠一个箭步近前扶住,“娘娘小心。”

“多谢大人。”朱颜站稳后,又轻轻为死者把衣服穿好,最后从头至尾覆上白布,双手浸泡在安德三备下的烈酒之中,对梁九功道,“有劳梁公公将常答应尸身安置妥当,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以免有人居心叵测毁尸灭迹。”

梁九功忙哈腰应下:“是是是,奴才遵旨。”

朱颜接过安德三奉上的帕子擦起手来,对他道:“把绛云带回坤宁宫,本宫有话问她,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想了想,又低头附在安德三耳边轻声道,“未免打草惊蛇,你叫人暗中查查钟粹宫中有没有哪个太监手上或脸上有新伤痕的。”安德三重重点头应声。

明珠护送朱颜回坤宁宫时已薄深夜,一行缓缓步行,朱颜见明珠一直似有若无深凝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却只字不提,顾左右而言他:“大人是刑部尚书,深谙司法和刑狱,对于断案之事一定是驾轻就熟,不知大人对此案有何看法?”

明珠嘴角浅浅一勾,隐在暗夜中的分明轮廓依然能散发出温尔之气,“虽是命案,却属后宫之事,奴才本不该牵涉其中。再者娘娘心中已有定数,奴才就不班门弄斧了。娘娘若是男子,只怕奴才这刑部尚书一职便要退位让贤了。”

那是,你这想法还挺科学。古人还能和我这现代名法医相比?朱颜心里小小虚荣了一把,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端庄淡笑:“大人实在是过谦了,天下谁人不知大人身怀惊才之学,品貌过人,在前朝屹立数十年不倒……”

屹立数十年不倒?明珠顿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朱颜的后背。

朱颜怔住,深深感受到这具赫舍里的躯壳智力远远达不到自己名法医的水平啊……一丝尴尬隐藏在夜色中,尴尬道:“以大人的才学,只会扶摇直上,位极人臣,很难会有失足摔下的那一天。”

明珠眼中惑色稍减,温言道:“承娘娘吉言。娘娘……当真不同于幼年时了。”

朱颜缓行的步子稍稍迟滞,浅笑道:“时过境迁,年年岁岁人不同,自然是会变的。”

明珠微微失神:“不知娘娘可曾记得当年说过与奴才的兄妹之情此生都不会改变?“

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朱颜驻足回首,“大人自小对本宫疼爱有加,本宫又岂是不顾念旧情的人?夜已深,坤宁宫也已近在眼前,虽有皇上特准,大人也不宜久留后宫,若是落人话柄恐有损大人官威,大人还是尽早出宫回府吧。”

明珠颔首,温和道:“是,宫中出了命案,娘娘只怕要万分伤神了,近日要加倍小心,切不可孤身出入宫禁。”

朱颜望着长身玉立清淡月色中的翩翩君子,心中似有清风拂过,展露了真实的笑容:“多谢大人关心,今夜本是中秋团圆夜,想必夫人正在府中等大人呢,大人莫让夫人久等才好。”转对梁九功道,“有劳梁公公送送大人。”

梁九功道:“嗻,皇上晚些还会摆驾坤宁宫,适才让小信子传话来了,嘱咐娘娘您先歇着呢,不必等皇上。”

朱颜淡淡应着:“本宫知道了。”

明珠眼中的笑意不自觉加深,躬身道:“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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