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怀里的簪子,轻轻抚摸着,滚烫的泪水流下来:“阿洵,你什么时候来。”
赵庭韫本就身体虚弱,强撑了一夜,刚走出寝殿就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
外面传来刘澈的疾呼声,邓狸姝眼皮跳了跳,将金簪珍惜地放入怀中,闭上双眸,不想理会。
长寿宫——
皇太后头疼地坐在上面,听着妃嫔们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前两日刘太尉和季大司马也单独见过她,现在前朝后宫一片怨声载道,她进退两难。
既不能寒了朝臣和嫔妃们的心,也不能让自己的皇儿失望伤心,唉……
“殿下,皇后如此目无法纪,在宫中兴风作,如今还将陛下打伤,实在荒唐!如此女子,怎可母仪天下!?”刘昭仪义愤填膺地说道。
“孤何尝不知,只是皇帝一意孤行,孤会劝劝皇帝。”
“殿下,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前些日子皇后仗势欺人,永巷的姐妹们都吃了不少苦头。”
“殿下,如此女子,怎能母仪天下,妾身请求殿下整肃永巷!”一大胆的嫔妃上前跪在地上,神情恳切。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跪下:“妾身恳请殿下整肃永巷!”
皇太后长叹一口气:“孤已经知晓各位的意思,眼下皇帝还病着,过两日孤会劝一劝皇帝。”
众人面面相觑,皇太后这是,还在包庇皇后。但皇太后都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殿下!”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孤乏了。”
“是。”
皇太后为了安抚后宫众人,从私库里拿了不少宝贝出去,倒是前朝大臣那里有些难办。
赵庭韫昏了一整天才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面容憔悴的母后:“母后……”
皇太后并未多说什么,让宫人服侍他用膳喝药,母子俩坐下来谈了谈。
“韫儿,她性子太倔,自从她来了,前朝后宫一片混乱,你好好考虑一下。”
“不少大臣都是跟着你一路走过来,如今局势稳定,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忘了他们的功劳和辛苦。永巷不宁,前朝不安,则南朝的江山动摇,韫儿你不能再一意孤行下去了。”
赵庭韫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反驳。
“你要是真喜欢她,也不一定做皇后,昭仪、婕妤都是好的,母仪天下需要才德兼备者。你这样将她放在刀口,成为众矢之的,于你、于她,都不是好事。
皇儿啊,母后老了,时常想起你父皇还在的日子,我们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细水长流才是幸福。”
赵庭韫点点头:“母后,我知道了,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吧。”
“母后言尽于此,你先养好伤。”皇太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任由嬷嬷扶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