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外头的狐狸精觊觎她夫君也就算了,如今就连男的都开始垂涎他,调戏他!
呸!想跟她抢男人,做梦!
“你个挨千刀的王八,短命鬼!丑八怪!我要撕了你!”
要不是有女儿拉着,程氏早冲上来把梁大踹翻了。
“臭泼皮,再敢满嘴胡言,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
“下面那话儿也一起割了!”
仆从们卖力的挥舞着拳脚,将梁大打得鼻青脸肿。
“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等癖好。”
裴文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肃然,“但你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世人皆知,阶下囚自有律法去约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狱卒染指。”
而裴七娘心中微动。
阿爷的反应着实不像被人羞辱后该有的,反而带着明显的套话的痕迹。
可他为何要套一个粗鄙村夫的话?他想知道什么?
“阿娘先带你回屋更衣。”
正欲不动声色的凑过去,胳膊就让程氏给拽住了。
她有些不大情愿。
“七娘子,你的头发……”
身畔的大丫鬟连忙出声提醒。
她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的云鬓已在之前的厮打中毫不意外的乱成了鸟窝。
到底是刺探敌情重要,还是维护形象重要?
她当即陷入了无比艰难的抉择。
“万一韦郎君惦念娘子,中途折返回府,让他撞见了,岂不是……”
大丫鬟再次提醒。
“快快服侍我梳妆更衣!”
裴七娘果断作出了取舍,却不忘给程氏使了个眼色,“阿娘,那些人上门闹事,似是和六姐姐有关呢。”
程氏心领神会。一面命仆妇们继续殴打沈氏等人,一面带着自己的心腹,迈步来到墙根下站定,十分关心的凝望着自己的夫君,并狐疑的瞟了眼油腻猥琐的梁大。
这样挫的人,也能和裴舒扯上关系?
“哈!你到底是太嫩了!告诉你,在地牢里,大爷我就是王法!”
只见梁大摔了个狗吃屎,趴倒在地,死死的护住喉部和裆部,顺带淫亵的咂巴着肥厚的嘴唇,似乎能咂摸出以往**的滋味来。
这种感觉,他在沈氏那个黄脸婆的身上从来就没找见过。
只有踏进幽暗潮湿的地牢,拿出生锈的钥匙打开吱呀作响的牢门,瞧见女囚们或惊恐或麻木的面容时,他才能体验到如斯酥麻的快感。
若放在以前,他顶多是言语上讨些便宜。
但今时不同往日。
外面变了天,四处戒严,门户紧闭,皇宫里更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遍地都是尸体。
听说,是皇帝老儿的四儿子发动了兵变,杀了好多人,砍了一摞又一摞的脑袋……听说,宫门被叛军牢牢的把持了,一只蚊子也飞不出来……
局势如此严峻,人人自危,试问衙门里还有谁会跑来管一个不起眼的狱卒?还有谁会正义凛然的说什么律法不允他玩弄囚犯?
哈,就算是皇后娘娘进来了,也只有被他操弄的份儿!
他志得意满的褪下碍事的长裤,昂扬着丑陋的物事,一步步逼近自己今晚的猎物。
那是个美貌的少女,拥有花一样的年华,羊乳一样的肌肤,眉眼动人,气质里带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在地牢里实属稀罕。前些日子他就暗暗的动了念,奈何她成日咳血,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腐臭的霉味,显然是有痨病缠身,命不久矣。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便只能捏着鼻子远着她。
但她忽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