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体横陈,明帝食指大动。
与此同时,载着阮流筝的凤鸾春恩车姗姗来迟。
宫人们正要接她下来,却见吴德昌快步走过来道,“小主现在不能进去。”
阮流筝疑惑道,“不能进去?总管这是何意,陛下是生我的气了吗?”
吴德昌面露为难,只得答道,“里头…里头已有人了。”
阮流筝脑中“嗡”的一声炸开,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稳不住身形。
几人忙将她扶住,她喘了口气回过神来问道,“公公可方便告知是谁?”
吴德昌心想,总归明日也是阖宫皆知的,不差这一时了,还不如卖她个好,于是说道,“是方才人。”
阮流筝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又问,“今夜陛下召我侍寝,未曾召方才人,她怎会在内?”
吴德昌只如实回答,“陛下方才醉酒,于是去清漪园透气,正巧遇上方才人找猫,就一并带了回来。”
方妙!方妙!怎会是她?是刻意还是巧合?
阮流筝心中混乱,一会儿想自己有没有哪里得罪过方妙,一会儿又想明日自己只怕会沦为阖宫的笑话。
阮流筝与方妙两人家世大差不差,一同受封常在又同住一宫,虽谈不上姐妹情深,往日里相处却也都和和气气的,从未红过脸。
方才她在宫中等候明帝时,明明已经看到方妙殿里熄了灯,怎会忽然跑出去找猫?
方妙宫里那只猫儿爱乱跑她倒是也知道,难道真的就这么巧?
阮流筝不信。
天下哪里有这等奇事!
她苍白着脸,又问吴德昌,“敢问公公,陛下方才可有吩咐我的去处?”
吴德昌摇了摇头,“陛下什么也没说。”
阮流筝希望是明帝醉酒,一时把她忘了,便恳求道,“还请公公进去为我通传一声!”
吴德昌想着,让人一直在这等着确实也不像话,便点了点头入内。
内殿里帷幕低垂,烛火昏暗,女子婉转承欢的声音伴着猫儿的叫声低低泄出。
吴德昌不敢抬头,只远远跪下请示,“陛下,阮才人前来侍寝,可要叫她回去?”
明帝好似仍未清醒,顿了动作笑道,“若她想一起,进来也未尝不可。”
吴德昌应声退下。
殿外阮流筝翘首以盼,焦急迎上前,还对明帝赶走方妙让她入内抱有一丝希望。
吴德昌道,“陛下说小主倒也可以进去,如果不愿,奴才就送您先行回宫。”
阮流筝愣在原地,艰难地理解了他话中之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劳烦公公送我回宫。”
阮流筝死死咬住下唇,心里恨极了方妙,发誓从此要与她不共戴天。
殿内,那白猫好奇地盯着二人,竟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方妙尖叫一声,只觉今日一番筹谋着实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