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被毁,黄乔安排人都去惠民局暂住,萧彦他们才进休息室,苏乘风二人后脚刚到,把郊区烧毁的残骸如实汇报了一遍,萧彦将赈粮一事加进去,写了折子让人送往京城。
经过昨夜的狼狈,大家有些疲累,都瘫坐在休息室歇息,郑邵元派人端来了午饭。
萧彦坐在桌前,扒一口饭半晌没咽下去,若有所思地盯着虚空,陆子卿抬眸瞧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在想什么?”
萧彦收回思绪看他一眼,说:“我要去一趟雍州。”
围坐一圈的人都抬眸看他,杨舟楠嘴里包着饭,问:“你去雍州做什么?我们的任务是中州瘟疫,这里还没结束呢。”
陆子卿垂眸继续吃饭没有开腔,萧彦扫一眼屋里的人,说:“雍州山匪猖獗,这次来了,顺道都给他们剿了。”
“咳咳咳……”
苏乘风正在喝水,忽地咳嗽,惊着脸色站起来,问:“什么?你要去雍州剿匪?”
一屋子十几号人都坐着吃饭,独他一人咋呼站起来,其余人都看着他,陆子卿瞪过去招呼他,“老苏,侯爷面前注意规矩。”
苏乘风扫一眼周遭的目光,轻咳一声坐回去,尴尬赔笑,又撑着面子说:“不是,我想说雍州的山匪恐怕不好拿,一时情急,失礼了,侯爷恕罪。”
萧彦没说什么,敛眸回来,见其余人开始吃饭,随口对左右说:“雍州山匪根基深固,早年对此地没办法彻底清缴,庶州那个解才贞,据他手下的人交代,已经逃往雍州投靠,还有太子回京,途经此地亦遭到他们抢劫,现在匪患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民怨四起无法生活,不得不去。”
杨舟楠说:“剿匪需强兵,雍州还好有军队,训练有素,不像庶州民兵多,用起来不称手。”
萧彦侧眸看陆子卿,说:“只是,我们走了,这里……”
“侯爷不必担心这里。”陆子卿说:“一切以百姓之急而急,此处多是疫病为主,由我们这些医官就够了,雍州需要侯爷,该去,只是,那处的情况当地百姓都了解,怕不乐观,侯爷此去要谨慎些。”
疫区虽不比沙场刀光剑影,但瘟病肆虐起来亦是凶猛无比,萧彦仍然不放心让陆子卿独自留在此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停留几日。
他将禄米粮仓里绑的人盘问一遍,敲打出受贿人,余常知,齐万明二人,后将涉事人都搜罗起来盘问拷打,还算快,三日便将黄乔供出来。
结果如陆子卿所言,黄乔在官秤上做手脚,挪盗官粮,缺的那一万六千多石全进了他的口袋,至于剩下的五万石,只能等朝廷重新下派官员清查。
而陆子卿将药方替换后,五日过去,轻症之人就已看到效果,病重者亦逐渐有起色,加之城中水井定期投药,疫情慢慢得到遏制,每日死亡人数有所减少。
萧彦于第七日才整队准备前往雍州,临行前,他将池暮生叫到角落,嘱咐他。
“池太医,我此去雍州要耽搁些时日,子卿身子不好,忙起来常常顾不得吃饭,还要劳烦你帮我照看一二。”
池暮生听得一分不解,又三分饶有兴趣,说:“侯爷放心,子卿的习惯我知道,必然会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