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晚再次点点头,“我知道,可就这一个方法了,我没得选择。我见过他当年的样子,我也见过他现在落寞的样子,他不应该如此的,反正我天生体弱,再弱些也无妨。”
她透着前所未见的坚定,让人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反驳她。
这谢家小辈只有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虽然人丁单薄,但二人的感情却是天下世家族少有的和谐。
谢家护内的名声似乎就是祖传,无论是老一辈,还是小一辈,这护内名声都是人尽皆知。
当年谢祁遭了大祸,这些年怕是在她这小妹心里成了心病。
他看着她那么明晰而决绝,心里便知她比自己了解后果得多,还是选择了这样做,再多的询问又有何意义。
“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他无奈问道,只想知道她最后能控制结果到什么程度。
“肃清余毒之后,我自有办法杀死蛊虫。”
在养蛊之前,她自然想好了如何收尾。
方无应压着心中的不悦,“我是问你,你呢?”
“蛊母无法离开我,但是我可以用药压制使它沉睡,好好保养身体,活个几十年没太大问题,只要心愿得了,七十年和四十年也没什么差别,足够了。”
方无应本想冷静,可是听完她冷静分析着自己的下场还是没忍住,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你简直是疯了,你要一生受其折磨,你哥哥他不会同意的。”
“只是比常人更加怕冷而已,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我那个潇洒恣意的哥哥能回来,这些代价,我愿意付。”
她坚定地诉说着她的决心,想必后果和代价她早已心有准备,看见不善的结果,心中依然选择了这条路。
谢毓晚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只是比常人更加怕冷而已欺负了方无应不懂医术。
元佑却知道,那哪是只是比别人怕冷,多次催动蛊虫输血,母蛊每次被催动醒来都会不断跟她融合,自此命运相连,养蛊本就伤害巨大,一旦压不住,她随时会死,而这些她比谁都清楚。
方无应看着眼前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笑得真切的谢毓晚,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去反对她,也明白了或许找回那个骄傲的哥哥就是她觉得比命都重要的事情。
“这是我的秘密,我今日选择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想要你手上那柄扇子,我要扇子上的温珠,血异生入体寒凉异常,珠子磨粉入药配合,才不会让他身体大受刺激。”
“我不会给你的。”,他断然地拒绝了她。
说着转身想要离开,方无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就是觉得不想让她那么做,承受一辈子的痛苦。
谢毓晚倒也不在意他是否还理她,云淡风轻又无比坚定答道:“你不给我,我就抢,这是云城,你没有能力与我抗衡。”
“你找不到我的。”
“方无应,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拿来跟你换,那扇子对于你来说也就是个价值昂贵些的玩物罢了。”
“我不是不愿成全你,但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两个人几乎同时愣住了,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一个人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着急。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你懂吧?”,方无应没头没脑地又补充了这一句想合理化一下,却也好像没什么用。
方无应不知道该对自己这个态度作何注解,也说不明白只好先溜,找个地方理清自己的思路。
谢毓晚一个人在那里怀疑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不知道到底该懂什么,习惯性去问元佑。
“阿佑,方无应什么意思,他急什么?我应该懂什么我不懂的吗?”
“不知道,你别绕来绕去,好好休息才是要紧事。”
谢毓晚一边呆呆地喝着元佑送上来的药,一边呆呆地品味着方无应的话,可惜也并未明白他的着急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