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听着,你是我的徒弟,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许和别人走得太近。”
长乐心中不悦,但又不敢发作,只好悻悻地走到东浔身旁的桌子后面站着,没有说话。
她想起自己因为白未央跟东浔置气,东浔把她扔在北海的雪野里站了一天那次,想起那天她回去后染的那场风寒,和她蜷缩在东浔身旁对他说再也不会惹他生气了。
她不知道,这次是自己真的又做错了,还是东浔的脾气越来越挑剔了。
这个师傅可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清茗终于也觉得气氛实在有些过于尴尬,长乐一个小姑娘应付不来,便在洗完脸后边往手上涂着香露,边打圆场道:
“哎呀仙尊,我说你就不要跟一个小姑娘置气了,她只是个小孩子,以后注意就是了,啊~”
边说着,边凑到东浔身边来:
“仙尊,我这香露可是特别酿制的,仙尊你虽说生的好,可到了一定的年纪也要注意保养,来,涂一些试试,保准你用完后皮肤又细又嫩,你要是用着好我也送你几瓶嘛……”
东浔瞥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跟自己和稀泥,并不搭理他。
这时,秦金羽从厅内掀帘走了出来,略施粉黛,纱裙轻舞,倩影摇曳,风姿绰约。
清茗生平爱美,也爱美人,看秦金羽走出来,不觉整个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秦金羽身上,一副欣赏得如痴如醉的表情。
秦金羽眸间似含着盈盈春水,笑意盎然地走到东浔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
“跟我来,有件事情还需要跟你商量。”
转过头来又向着长乐和清茗,依旧是笑意盈盈:
“我找仙尊有些事情,先跟你们借会儿人。你们在这里稍作休息,仙尊一会儿就回来。”
边说着,边嘱咐侍女们端上了茶点。
东浔倒是没有多问,径直转身朝后厅去了,秦金羽也心照不宣地随在东浔身后。
清茗见二人走远,才似有些不屑地笑笑:
“你师傅和这位秦姑娘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啊。”
长乐被东浔莫名其妙地训了一顿,一脸的沮丧:
“我师傅与秦姑娘素来交好,有什么好奇怪的。”
清茗边轻拍着手背上的花露,边顺势在旁边铺着金丝软垫的椅子上坐了,歪着头看长乐:
“以前你跟我说过,秦姑娘总是料理不好自己宫里的事,总要请你师傅帮忙,你可还记得?”
长乐一脸失望地坐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是我说的啊。”
清茗笑笑:
“那便对了。经过这两日的接触,你看这秦姑娘,又要打理碧悠宫,又要去海底的鲛绫宫帮你做人情,还要招待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她哪一样落下了?”
“不说别的,我们人才刚上岸,碧悠宫的小徒弟就揣着斗篷去迎了;脚跟还没迈进门,这边热汤热毛巾的已经准备好;我们话还没说完,茶点就上来了,紧接着就把你师傅叫走了,一刻都不曾怠慢了我们。”
“将此种小事都处理的如此有条不紊,可见秦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般不聪明。”
长乐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明白,一脸疑惑地望着清茗,问:
“可是……”
清茗凑到长乐耳边,道:
“她这样做,不过是为多见你师傅几面,编造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
长乐虽早就知道秦金羽对东浔颇有好感,但第一次此话从别人嘴里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
一方面是惊讶自己猜的果然不错,另一方面,是连清茗这个只见过他们两面的外人都察觉出来了。
清茗看到长乐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忽然有些心疼。
他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长乐的眼睛,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道:
“小乐,你一定要记住,你想喜欢谁都可以,但唯独你师傅不是你能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