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太子妃在温才人身边,可哪有主子会亲自动手的?”梅淑妃不是不信苏锦礼,苏锦礼的性子她清楚,她才不屑于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才人说谎做伪证。但她也只是信苏锦礼,并不信温青梧。
就算温青梧洗清了身上所有的牵扯,她就是不信,凭着这在宫中尔虞我诈中几十年的直觉。
温青梧张了张嘴,准备说的话已经在嘴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旁边苏锦礼插嘴道:“儿臣跟温才人叙话时,柳叶在屋中昏睡,留吉在一旁伺候。”
温青梧抬头,看了眼太子妃,很快别过眼,垂着眼睑掩饰了眉目里的神色。
贞德帝坐在正位上,此时他已经松开了梅淑妃手。在他看来,还有那陈力的话来讲,这高才人多半就是自缢的。他也懒得再问,不过都是小事儿。
只是看着梅淑妃似乎还有不罢手的意思,也就不管了,任由梅淑妃问。小事儿嘛,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儿跟她闹得不愉快。
既然温青梧没做,让淑妃问问也没什么大不了。也正好磨一磨这小蹄子,在他面前不是横得很么,梗着脖子吵,嫌弃冬瓜片梗死她。怎在淑妃面前就温顺得跟只绵羊似得。
也不知昨儿被淑妃当着众人打脸哭了没。
在这后宫里,果然是只有女人最会治女人。
真是活该。
见贞德帝没有阻止的意思,梅淑妃继续道:“就算你身边的奴婢都在,那高才人身边的奴婢呢?那个叫季方的奴仆,可是不见了的。怎不知是不是你贿赂了他,事儿成之后,就跑了呢。”
贞德帝在一旁,身子靠着了扶手,一脸闲散地看着底下的温青梧。嘴皮子不是很快么,就让淑妃多问问。最好惹得淑妃不快,以后好好替他管一管。
温青梧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目光瞧着梅淑妃:“若是按照娘娘的说法,那整个后宫的人都可能杀害高才人的凶手了。”
“本宫现在只问你,你也只用管你就好了。”梅淑妃道:“你有没有证据不是你贿赂的?”
“娘娘有没有证据是我贿赂的?”温青梧反问。
梅淑妃被温青梧问住,她就是猜想的,怎么会有证据。
贞德帝在一旁,瞧了眼噎住的梅淑妃一眼,果然嘴上功夫还是说不过,于是补充道:“如果有证据就直接问罪于你了。就是没有证据,才让你说明。”
这是什么逻辑?苏锦礼自知已经没了自己事儿,坐在贞德帝赐的坐位上,用手肘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温青梧。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温堇则要怎么脱身。
只见温青梧长长一叹:“首先,我没有钱贿赂别人。从大内到洛阳宫,除了五两的月例我一分外物都不曾得到。除了我这一身”温青梧说着,摸了摸头上的华胜和琉璃耳坠:“再没有一个首饰了。”
“李公公不是搜了我的屋子么?”温青梧对贞德帝说着,却是看向了梅淑妃:“皇上可以传他进来问问。”
“传。”贞德帝开口道。说了咳了咳,说太久的话嗓子有点儿干了。旁边的李建志见状,眼疾手快地斟了杯热茶递过去。
李云已经走了进来,贞德帝接过李建志递来的茶盏,却没有看跪在殿中行礼的李云,目光瞥向温青梧,她翻了那么久的嘴皮子,嗓子就不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