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温才人屋子里头可搜到了什么东西?”贞德帝将茶盏放在案上,开口问道。
李云起身,示意身后的內侍抱着几个盘子上来,上面只放了几匹春秋二季尚服局发放的布帛,大约是还没有来得及做衣裳。
另外两个盘子装的就是鞋子以及针线。除此之外,连个银簪都没有。
也的确如温青梧所说,所有值钱的首饰都在她身上了。
“淑妃娘娘可还觉得,是我贿赂了高才人身边的奴婢?”温青梧目光从內侍端着的盘子上收回,看向梅淑妃。
梅淑妃目光沉沉地看着温青梧,没有说话。片刻后,她转头,看向陈力,又问道:“你确定高才人的屋子里,没有其他线索了?”
“没有了。”陈力低身回道。
梅淑妃看着温青梧,眼神依旧怀疑,却知晓此刻自己已经不能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门外守着禀报的太监绕过画屏碎步走了进来:“启禀陛下,淑妃娘娘。有个叫季方的內侍前来求见。”
温青梧一惊,绷着身子忍住想要转身的动作,嘴唇紧抿。
梅淑妃却是立时坐起了身子:“让他进来。”
贞德帝倒是靠在旁边,不甚在乎的模样。他倒是不觉得这奴婢来了会攀扯出什么。将才温青梧和梅淑妃的对话都听了,怎么看也不像会害人的样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温青梧站起身,退到一边,头并没有抬起,看也没看季方。只是脑子中转的飞快。
在季方行礼的那一瞬,脑子中已经转过几个季方会说出的话,以及自己该应对的回复了。
“奴婢季方,拜见皇上,淑妃娘娘。”季方直直地跪下,冲着贞德帝行礼道。
梅淑妃却没有张嘴,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温青梧,然后给元礼使了个眼色。她本就不是审讯的人,不过也是问急了才亲自问一下温青梧。可如此温青梧也是宫妃,奴婢,自有更会审讯的人去问。
元礼会意,转身朝着季方厉声道:“昨日秋狩是你跟着高琴琴,昨日秋狩可发生了什么?”
“回公公,昨日秋狩什么也没发生。”季方回道。
温青梧挑眉,看了一眼季方。他穿着一般內侍穿着的衣裳,整洁而干净,挺直的脊背,面色无常。唯独头上包了一圈纱布。好似头上受了伤。
昨日她走时将季方留给了九牧处置,九牧救了他?
可是,昨儿她明明将匕首插进了他心上,狠狠地插了进去的。怎么还会活着?
“没发生?”元礼心里落了下来,嗓子却提高了,尖利的声音问道:“什么都没发生,你去哪儿了?”
“奴婢跟着才人回了宫里的。”季方老实地问道。
“回宫里?”元礼手里执着的拂尘挥了挥:“可春娘说,昨儿自秋狩之后便没有见过你。你说你回了宫里,那你去了哪儿?”
“奴婢”季方支吾,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