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内。
太后坐在上位,在她右手边是一袭红色宫装,头上戴满珠翠的婉茹郡主。
梅贵妃见她两手空空,不禁眉头一皱,看向上位的太后。
好在太后有婉茹缠着,祖孙二人一别多年,正笑意盈盈地咬着耳朵。
梅贵妃冲她使了使眼色,显然沈清澜并不明白她想传达的意思。
皇后将梅贵妃的举动尽收眼底。
知道又如何?
难不成,她还能凭空变出寿礼?
皇后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道:“太子妃,你与太子算诸位同辈中来得最晚的,想必是为太后准备寿礼耽搁了吧?”
寿——寿礼?
不是家宴吗?
沈清澜几日前在临澜殿内,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名宫女的原话是:太子妃,既然在休息,那便请转告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三日后记得出席太后设的家宴。
早知刚才不急着将人甩得远远的了。
沈清澜确实没有为今日的寿宴准备寿礼,她此时的袖摆里倒是有一个刚得的礼物。
她没打开看过,不敢贸然相赠,只得先向太后行了稽首礼。
稽首礼是拜君臣,子拜父,学生拜先生等重要场合的大礼。
行礼时,她双膝跪地,双手平伸向前,手心向下,以额头触地,行礼过程动作规范,优雅,并且态度十分的谦卑恭敬。
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孙媳,恭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松鹤长春,岁岁康健!”
错了!
她开口便错了!
到底是一介武夫的女儿!
匆忙间迎回的宫中,还是个和离妇的身份上不得台面!
虽说方才的稽首礼挑不出错来,但论这宫中的规矩,哪个同辈的皇子不是称太后一声:太后娘娘。
套近乎也不知挑挑日子。
皇后就是揪着她两手空空不放,问:“太子妃,快将礼物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看看太子妃为太后准备的是何礼物。”
“好啦,皇后!你莫要为难太子妃啦,不过是个小寿辰,况且有婉茹陪着哀家,哀家一把年纪,礼不礼的没所谓!”
太后能不知皇后那点心思?
除去她和离过一次的身份不说,太后在燕山初见她时,对她的果敢还是很欣赏的。
有她年轻时的风范。
只见皇后又道:“也就太后宠溺你们这些小辈!若是没有记错,太子妃嫁入东宫,今日还是第一次来到太后跟前请安,又恰逢太后的寿宴,怎可空手而来?!”
沈清澜跪地道:“都是孙媳的错!晚了这许多天才来给皇祖母请安!”
梅贵妃出言护犊子道:“皇后有所不知,我儿大婚当晚被刺客所伤昏迷数日,多亏有太子妃不分昼夜地照顾左右。我儿醒来,太子妃却病倒了!太子妃病中来给母后请安,将病气带给母后可如何是好!”
皇后一副正义凛然,不偏不倚,掷地有声道:“梅贵妃误会了,本宫身为皇后,不过提醒几句太子妃该有的礼仪。”
皇后话音刚落。
便听到,一道撒娇的认错声传来。
“外祖母,婉茹知错了,婉茹此次入宫,也没有为外祖母准备寿辰礼,请外祖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