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恶劣至极!
温意棠感觉现在浑身都酸疼得厉害,像是被人拆了骨头又重新组装起来一般,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抗议。
她咬着唇,气鼓鼓地瞪着空荡荡的床榻,仿佛裴湛此刻就躺在那里,等着她兴师问罪一般。
人已经清醒了大半,便也不想赖在床上了,温意棠撑起酸痛的身体,准备出门去找林清音。
马车还没驶到琴韵楼,温意棠的声音便悠悠传来:“转道去宫门口吧。”
碧桃在车上一脸坏笑:“这才刚分别几刻钟,小姐就想姑爷啦。”
“你再打趣我,我把你丢出去。”温意棠轻捏碧桃的鼻子,略带威胁。
这点威胁碧桃哪里会怕,但也乖乖找补:“小姐是为了帮姑爷做实惧妻传闻,我们小姐是用心良苦,不惜把自己打造成悍妇名声。”
“好啊,你这丫头,说我是河东狮!”
......
朝阳的光芒还未完全驱散笼罩燕京的薄雾,巍峨的皇宫已然苏醒,沉重的宫门吱呀开启。
大臣们身着朝服,陆陆续续穿过汉白玉铺就的广场,步入庄严肃穆的大殿。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特有的寒意,以及一种朝会前特有的,低沉而压抑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只蜜蜂在蜂巢中躁动,却又被某种无形的秩序约束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本以为又将是波澜不惊的一天,谁料当身着官袍的裴湛,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踏入广场时,沉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一角。
他仿佛一滴墨水滴入清水,看似轻微,却晕染开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一个月的病假,足以让朝堂之上遗忘许多事情,但裴湛显然不在“许多事情”之列。
他是侯府世子,更是燕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本以为陛下将他下放寻宝,磨磨他的锐气,谁知刚回京又闹出一些桃色绯闻出来。
他这个人,只要在哪,那一定是人群中最扎眼的那位。
大臣们心知肚明,这位裴世子如今炙手可热,一个月不上朝,陛下竟也未曾降罪,反而更加显得恩宠非常。
因此,即便心中各怀心思,面上却都堆起客套的笑容,纷纷上前与裴湛寒暄问好。
“世子爷今日气色不错啊,看来是身子大好了。”
“是啊是啊,许久不见世子,甚是想念。”
“我跟这位大人似乎没见过面吧,无妨无妨,今日不就算认识了么。”裴湛桃花眼微微弯起,一一回应,话语间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轻佻和漫不经心。
然而,当唐国舅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方才还热情洋溢的大臣们,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拉开,纷纷找借口退避三舍,唯恐沾染上什么是非。
“国舅爷,早,一把年纪还这么健步如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