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的让安娜亲自挑的香水到底是哪款好东西?安娜这么开心?”
婚礼持续了好几天,最后一天的晚宴塔塔没去参加,而是直接坐上了车和利亚去吃一个广东人开在莫斯科的粤菜。
此时的塔塔正用一双木筷子撕扯着盘子里的被秘制酱料浸透了的肠粉。
那一节粉皮被提起来的时候略淡于酱油色的酱汁滴落了下来消失在了盘子里的一滩酱汁里。
塔塔快走的时候安娜让塔塔一定要把自己的感谢带到,她很喜欢利亚送的礼物。
她以为那是什么未发售的新款香水。
“what?不是香水,是比较特别的东西。”
其实是利亚去问过安娜,有没有想好去哪里度蜜月,安娜说还在考虑,一切都只停留在脑子里,有在考虑要不要去趟欧洲,瑞士之类的地方。
“瑞士吗?我在那边有处房产,你们想的话,友情价租借给你们,多久都可以,附赠私人飞机接送服务。”
利亚说的那套房产利亚买来装修完之后除了度假会去住之外,平常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偶尔会租借给朋友或者剧组,影视公司什么的去用,但也会委托中间人签订一份严格的合同。
不仅是瑞士的那套,利亚在全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房子。
瑞就曾经辗转知道了他的一个英国朋友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的住所是其实是利亚的房子。
只不过瑞的这位英国朋友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套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但这种问题其实没人在意,不过是“哪个幕后富豪”而已。
利亚的提议安娜答应得很痛快,痛快到利亚以为这次蜜月由安娜全权负责,保罗则根本没打算管。
“哦那倒没有,只不过去哪儿住哪个酒店这些我决定,他就负责一些细节的东西。你懂的,分工合作嘛。”
塔塔边听着利亚说着她不知道的发生在利亚和安娜之间的事,一边把盘子里的肠粉干完了。
“你这算是,抢你初恋的饭碗吗?”
“不算吧,毕竟我提这事儿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茬儿。”利亚笑笑,她拿起刀叉开始切那块刚上来的漏奶华。
这家的漏奶华可可粉撒得很多。
可能是为了符合这个国家的人的口味吧,这份漏奶华的奶很明显用的是甜牛奶,另加了很多糖的那种。
作为一个总是往中国跑的俄国女孩子,塔塔倒是能接受这个。
她甚至想要给这份漏奶华配个熏鱼。
不过说起尼冉,他结婚之后就极少来朋友聚会了,能知道的有关他的消息也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陪老婆。
瑞夺冠的那几次,尼冉也是会晚了几拍送去的祝贺。
不过瑞倒也不在意,因为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况且他也有忙得晕头转向甚至差点忘记宁的生日过。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塔塔收到了短信。
“说是我这几天穿的那件,已经下飞机了,等我们到的时候得去拿一下。”
“那可不急,我们慢慢来就行,你参加婚礼的这几天我还去见了几个你们的寡头,他们看起来挺凶的,但幸好过程中没遇到什么难题,我过一段时间可能得再飞莫斯科一趟,亲自确定一些细节的东西。你那边呢?婚礼持续了这么多天,很繁琐吗?我看你心情还不错。”
塔塔现在确实心情不错,她正在一碗艇仔粥的配料里寻找着对她来说口感有点奇怪的浮皮。
出乎利亚意料的是,塔塔居然还挺喜欢这种口感。
上次利亚做了粥,并且告诉她这种样子的粥是广东那边的美食之后,塔塔就念上了。
甚至念到了婚礼之后。
利亚看她既然这么喜欢,就开了老远的车带她来这家她前一天去见某一位寡头的时候偶然发现的粤菜餐厅。
然后就被塔塔念了。
“我吃餐盘上的甜点的时候,你居然在吃这么好的东西?”
利亚暗自觉得好笑。
塔塔这一脸小怨妇的样子还真有点可爱。
“作为赔偿,这一碗都是你的,好吧。”
利亚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拖长了尾音,语气变得柔缓,像在哄小孩。
据塔塔说,婚礼没什么好玩的,安娜本来想安排一个室外的婚礼,但考虑到朋友们可能会怕冷,而且什么时候刮风下雨也不是凭着安娜的面子来的。
参加个婚礼,然后淋了一身感冒回去可不值得。
所以安娜把婚礼的场地定在了一座租来的古堡内。
但婚礼的这几天,古堡倒不像是古堡,更像是一座皇宫,灯火通明的。
跳舞的音乐在这个建筑里就没断过。
塔塔一度怀疑安娜是请造型师焊了一个公主头在自己脑袋上,毕竟是怎么跳都没有散过的发型。
说是婚礼仪式,倒更像是祝贺结婚的一场派对,就连被安娜带来助兴的小狐狸每天不是被rua被投喂,就是在打扮得喜庆的宾客中间转悠,并且肉眼可见的更圆润了。
安娜本来是想把利亚叫进来一起玩的,但利亚一直都在各个城市之间,在见各种俄国富商的路上,忙得很。
安娜也只能作罢。
“但安娜确实很漂亮,特别美,那套抹胸露肩的大裙摆婚纱在她身上美炸了。”
利亚的关注点却明显偏了出去。
“所以,东正教的婚礼就真的算了?”
利亚不信教,但也从小就被教导要尊重别人的信仰,尊重别人合理的爱好。
所以利亚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东正教的仪式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算了。
“哦那倒不是,我跟你说,我真的觉得有些时候,没有希望就是最能带来希望的事。本来他们是打算放弃东正教的婚礼仪式的了,不管是他们双方家人还是当事人。就是完全放弃,不打算继续挣扎了。但坚持要办的人放弃了,坚持不办的人倒是想通了。他们就打算呢,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先办一个婚礼,本着大家开心就好的原则,怎么开心怎么来,没有束缚没有规矩,然后再办一个有家人在的东正教的婚礼。简单点的,这样...两全其美?是这个词吗?”
利亚点点头。
塔塔的中文一直都运用得不错,这也得益于她中国朋友比俄国朋友更多的经历。
利亚把自己的风衣拢了拢,靠在了椅背上。
一份饭加几个小吃下肚,利亚已经不行了,而且她没有皮带可解,不然其实可以再吃一点。
“不行,”利亚舔了舔嘴唇,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利亚的腹肌中间的分隔线今天大概会被肉肉填平,“吃不下了,剩下的你还能吃多少?”
此时的餐桌上还没光盘的其实就剩塔塔的粥,一盘只剩一个的榴莲酥和一只已经被切掉了一块的菠萝油了。
塔塔的眼珠子转了转。
午饭到这顿晚饭之前塔塔其实是吃过两个小蛋糕的,虽然是一口搞得定的那种,但晚饭吃到现在她确实还能吃。
“能吃多少吃多少吧,吃不下的要么打包要么就算了?”
利亚想着也行吧,就一边玩着插在饮料上的吸管,一边听塔塔讲婚礼上的事。
走出餐厅的时候,利亚认出了一辆停在隔壁店面门前的布加迪。
“这辆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