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文革说:“有,是我从林场弄的。”
何琅对彭婕说:“彭姐,我在林场那还有好多工作,就让文革自己来吧。他是怕医院都是女医生,自己不好说才找我的。文革也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是县红总副团长,什么场面没见过呀。得的是病吗,什么病不兴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有病就不能讳疾忌医吗!‘有许多东西,只要我们对它陷入盲目性,缺乏自觉性,就可能成为我们的包袱,成为我们的负担。’”
彭婕看着何琅笑了:“何琅妹妹,听说你是学习积极分子,名不虚传哪!”
注射完后,彭婕问:“文革现在忙什么呢?”
国文革扎好裤带说:“前一段时间搞民兵集训,现在在县党校学习,还挺紧张的,学习结束后可能还要分配到林场去!我每天就只能早晚来注射了。”
何琅不无骄傲的说:“再分配可能就是正式干部了!”
彭婕对何琅说:“要不就让文革晚七点早七点前到我家注射吧。也免得影响党校学习。”
何琅自然是很同意的,国文革也点点头。
彭婕拉着何琅的手说:“听说你工作很有成绩呀!”
何琅兴奋的说:“‘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适合人民的利益,如果有了错误,定要改正,这就叫向人民负责。’我是谨遵伟大的教导,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党和人民也相应的给了我许多荣誉。学习着作标兵,优秀共产党员啊!”
彭婕为何琅的变化感到吃惊,她眼前这位丰满的女性再不是过去那个憨实、忠厚甚至有点愚讷的女青年了。
彭婕不想谈何琅的学习和工作,她关切的问:“个人生活解决了吗?”
何琅面部表情似乎很无奈。她说:“‘团结起来,参加生产和政治活动,改善妇女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我现在的全部精力就用在参加生产和政治活动上了。抽出点时间还要帮助我姐夫照看我姐姐,实在没有精力考虑个人的生活问题呀!”
又有患者来看病了。彭婕和何琅的谈话也就结束了。
晚上七点钟,国文革来到彭婕家,国文革已经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了。
彭婕问国文革说:“怎么样?感觉好一些吗?”
国文革说:“好多了,小便时不太痛了。”他内心是希望彭婕能再给他检查一下才好,他很想得到那种感觉,他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彭婕。
彭婕当然看得出国文革的意图,她拍着国文革的肩头说:“文革呀,党校学习很紧张吧?”
彭婕让国文革退下裤子,用双氧水先给国文革洗净消了毒,告诉国文革说:“你每天就要自己这样洗几次。”国文革的……起来。彭婕见状忙给他打了针。
彭婕说:“明早七点你到医院,我明天早六时到医院值班,另一针还这个时候到家来吧。”
国文革点点头说:“彭大夫,那我回去了。”
吕明修下去快一周了。
三月末的一天上午,沈默久来到张树藉的办公室,他找张树藉要落实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国文革工作的事。孙志权从省里挂来电话,说国文革的妈妈何玑有病前多次找过他,何玑曾是自己的老领导,对国文革是不是可以照顾一下,给他安排一个适当的工作,没有干部编制可以以工代干;第二件事是把五月一日县里活动安排意见跟张树藉作了汇报。
听完沈默久的汇报后,张树藉说:“默久,你看我从下边来到县里时间不长,人也不熟,国文革是吕书记的内弟,不知吕书记是什么态度,另外,国文革在党校学习表现得怎么样?你去了解一下,还要征求一下国文革个人的意见啊!我儿子不是也在党校学习吗,听他说国文革身体不好,经常到中医院彭婕那里去看病。我听说这个彭婕可是个风流女子呀!你也需要了解一下。”
沈默久一听到彭婕,暗想:彭婕呀,她会和这国文革吗?也说不准的事啊,国仁那么老了她彭婕不是也心甘情愿吗?现在又和国仁的儿子来往了。彭婕这是半夜偷茄子,老的嫩的一起摘呀!
沈默久离开张树藉的办公室,他想,国文革这小子二十二、三岁了,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好小子,要不是他领着人夜闯我家,我和李莉也可能就成了。彭婕这东西可能是闲饥难忍,把这国文革给勾上了。那你彭婕可是眼睛上拔火罐——捉得紧了,可就赶到浪头上了,现在正打击教唆犯罪。他想,先侦察一下,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
晚上六点多,沈默久躲在青龙河边被扫四旧砸毁的一个古建废墟中。到七点十分,他看见国文革从废墟边的小路上匆匆走过去了。沈默久从一堵断墙后边走出,到九华路上,看见国文革向北拐去进了彭婕家;沈默久也跟着来到彭婕家门口,徘徊到快八点钟,他考虑也差不多了,沈默久轻手轻脚的进了胡同,到彭婕的家,见彭婕正伏身看着国文革的小鸡鸡,说:
“没问题了,已经基本好了,再注射两天,这个疗程完了就可以不用来了。”
彭婕说着抬起头,见沈默久鬼鬼祟祟躲在院西厕所后边,知道他不怀好意,也没理他。
彭婕给国文革打完针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国文革走后,彭婕冷冰冰的问:“你出来吧,躲什么?那么大个县里的干部,偷鸡摸狗的事也干啊?你来干什么,你是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有话就说,我马上就要上班去了,可没有时间陪你们这些闲人!”
沈默久从厕所走出来,回头看着门外,神秘的说:“怎么样?国文革这小伙子还不赖吧?你真有本事啊,和一个Z反派头头搞上了,那可是咱县里的风云人物,我看你这回可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彭婕听了沈默久的话,五腹六脏都气炸了。她知道沈默久这是想捏造罪名要挟她,强压着怒火说:
“沈默久,你说话可要有证据,那国文革可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他会象你那样猪狗不如、胡作非为?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想干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没必要打这种坏主意来栽赃陷害。你说吧!”
沈默久听了彭婕的话,心里有些发虚,自己本来就没有真凭实据,加之国文革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又是吕明修的内弟,也就有些气馁了。
他转移话题,直截了当的问:“你为什么老是纠缠吕书记?他是我们县里的一把手,怎么会接受你这样的人为老婆呢?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半斤八两!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杀猪不吹你就蔫退吧,这对你对吕书记都有好处。跟你说实话,连我沈默久都不会和你这种女人,你真是异想天开,别癞蛤蟆上菜板子——硬装大块肉了!”
彭婕清楚了沈默久是秉承吕明修的意思来的。她气愤已极,说:“你们这些政治流氓、伪君子,你告诉吕明修,我彭婕以前是把他当个人看的,没有想到他也和你一样,都是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东西,我彭婕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和你们这些人来往呢?”
沈默久还想说什么,彭婕气得大骂:“你这披着红外衣的恶狼,给我滚出去!”彭婕拿起一摞子书气极败坏的向沈默久抛过去。
沈默久怕事情闹大,引来左右邻居的非议,抱头鼠窜,跛着脚跑出了彭婕的家门。
彭婕气得脸色铁青,站在院子里咬牙切齿。
沈默久知道彭婕不会再纠缠吕明修了,但想到当年彭婕一直不让自己上手,就心里愤愤不平,要借这件事整治一下彭婕,让她知道我马王爷的三只眼。想到过去在彭婕身上那么煞费苦心,结果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今天又被她骂个狗血喷头,沈默久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沈默久在心里发着狠:彭婕,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沈默久想,要整治彭婕,可以借吕明修书记跟彭婕的矛盾。事情一定要办得稳妥才行,不能对自己有任何一点儿伤害。这点真应该向其它领导学习呀!就说孙志权吧,他在这蓉阳县当县委书记、革委主任时,自己曾秉承吕明修书记的意思向他请示安排国文革回城的事,孙志权脑袋摇得拨榔鼓似的,他调回省里去了,却亲自挂电话来谈安排国文革的事。葁还是老的辣,真得象这些老干部们学习。
第二天,沈默久到党校把国文革找到党校校长办公室,他掏出烟给国文革一支。
国文革板着面孔说:“我不吸烟。”
沈默久笑了:“你们这些红派领导的老底我还不知道哇,有几个不吸烟的。”
国文革依然冷着脸:“我就不吸烟,这老底你不知道吧?”
沈默久随他,自己点了一支,深吸一口,想到今天的国文革已非当年的红派司令了,我沈默久却是实权在握的干部,就摆出领导和师长的架子说:
“文革呀,我曾经是你的老师,说话也就不客气了。你这回吃不了可得兜着走了,你这小子给你家惹了塌天的大祸啊。”沈默久危言耸听,想把国文革吓唬住“我是来挽救你的呀,我跟你姐夫吕明修的关系你也知道,不然吕书记能让我和你谈话吗?”
国文革不知道是什么事,猜测着,难道是跟白雪莲之间的事吗?心里有些恐慌,但还是撑着说:“有话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少扯三拉四的套近乎!”
“国文革,别绕圈子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跟彭婕干那种事能瞒得了组织吗?那边现在已经有人正在找彭婕谈话呢。你把实情告诉我,组织上对你家里人、对任何人都会保秘的;你若不跟我讲,民兵指挥部找你,那你可就成了和尚头上的臭虫——明摆着了,人人都知道,你怎么办?国文革,你可不能见了棺材才落泪呀!”
这一席话说得国文革火冒三丈,不过,国文革心中有数,他佯装神情紧张。心想,好你个沈默久,想陷害人哪!国文革拿支烟,沈默久给他点上。他一口一口的连着吸了几口,想好了后说:“那你能保证不让别人知道吗?”
沈默久点着大肉头,兴奋的说:“连你爸爸和你小姨都不让他们知道,我若说假话就头朝下滚出咱们这蓉阳县城。我沈默久官不大,可在这蓉阳县也是一跺脚地都会颤的,能说话不算话吗!再说了,无论从哪层关系上说,我都应该对你国文革负责任的。”
国文革低着头在考虑,他一声也不吭。
沈默久从桌上拿过一本公文稿纸,说:“文革,你就把和彭婕干那种事的过程都写下来吧。”
国文革看着稿纸,暗想,你沈默久真够毒的了,想跟我玩这套把戏!
沈默久以为国文革还是不情愿写,因为他知道这是留下了证据。就劝说:“写下来对你有好处,将来谁都不会再找你了。彭婕是个坏女人,象她这样教唆你犯罪,要判十几年大牢的,全国都在打击教唆犯吗!你写了我会给你保密的,也争取不判她彭婕,免除对你的影响。你要不想写呢,那就让你姐夫吕书记跟你谈,我也就不和尚哭丈母娘,多揽这层闲事了!”
国文革忽然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沈默久说:“我饿了,咱们找个好一点的饭店吧,我把跟彭婕的整个过程清清楚楚地写出来,你看好不好?”
沈默久高兴的说:“好啊,今天我请你,你要把彭婕那最隐蔽处有什么特征都写出来。”
国文革连连点头。
沈默久领着他到了一家最好的饭店。
国文革全是挑好菜、贵的菜点了一桌子。在等菜的时候,国文革坐在另一张桌子旁认认真真的写起来。
菜快上齐了,国文革把写好的材料交给了沈默久;沈默久高兴的接过材料看了又看,见几次发生男女关系都写得很清楚,落款还工工整整地写着国文革三个字。沈默久点点头,心中得意极了,这回我看你彭婕还有什么话可讲。你彭婕这是耗子舔猫鼻子,找死玩呀!
他拍着国文革的肩膀说:“以后就没有你的事了,你自己也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连我都跟着你倒霉。我要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怎么保护你呀?”
两个人开始吃饭。吃饭过程中,国文革几次从沈默久那里拿过自己写的材料看;沈默久怕他反悔,把材料装进一个信封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
酒足饭饱后,沈默久一直把国文革送回到党校门口:“你工作的事就放心,我已经和张树藉书记汇报了,一定帮你落实好。”
国文革说:“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党校学习结束不是统一分配到林场吗,那我就还到林场去,我不想再回到县城了。”
彭婕连着这几天晚上也没有睡好觉。她感到非常失望——不,简直是绝望。她苛意想保护自己,惩治那些伪君子,特别是披着红外衣的大灰狼,想不到还是被吕明修这只狡猾的色狼给咬了。她十分懊恼,她想报复吕明修,可是,在这个小县城里,他权力太大了,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又能怎么样呢?彭婕想到沈默久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又担心他会无中生有,在她与国文革之间搞阴谋诡计,这些政治流氓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晚上七点多钟了,彭婕焦急的在院外张望着,这是彭婕一生中最难熬的几个晚上。国文革突然几天连影儿都见不到了,还有最后两天的青霉素也没有来注射,是怎么回事呢?这沈默久又使什么坏注意来害人啊!如果国文革被沈默久给骗了,共同诬陷我,那可是有口难辩了。彭婕也非常明白现在的形势,报纸广播都在天天报,天天讲,打击教唆犯罪,这沈默久就是想借这大形势陷害我彭婕。我怎么好跟别人去说明这事呢,向谁去打听呢?彭婕终日里惴惴不安,真的感到自己是惊涛骇浪中随时都会被颠覆的一叶小舟,是茫茫瀚海中风沙侵袭的枯黄的一株小草。
早晨上班,彭婕总是提心吊胆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来几个如狼似虎的民兵指挥部的人,把她给抓去,这民兵指挥部可是这些官们的护院家奴哇!她甚至是看到有俩个以上的男人走进中医院,心里就噗噗直跳。
正在彭婕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六神无主之际,沈默久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这真是怕谁来谁,不过也好,彭婕可以从沈默久这知道一些情况。
彭婕见沈默久那张越来越胖的脸,表情十分冷酷,就象是谁把他家的祖坟给挖了。彭婕那第六感觉告诉她,沈默久是为她而来的,而且那种冷酷中明显地透着幸灾乐祸和洋洋得意。
彭婕这时是最需要有人给自己点信息的时候,她非常热情地迎上前去,说:“沈部长来了,是看病吗?”
沈默久那双总是眯细着的小眼睛此刻都睁圆了,射出两道令人难以琢磨的蓝光,那眼光在彭婕的脸上来回扫视着,仿佛是一只恶狼面对着颤颤发抖的羔羊在寻找下口的地方;彭婕也仿佛是得了绝症病的患者,既想知道病情又怕知道病情,紧张的额头上沁着细汗。
就听沈默久在牙缝里挤出句话来:“你彭婕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好色不要命,响当当的红派头头你也敢教唆犯罪,放着人路不走你走鬼路,你他妈是王小放牛不往好草赶哪。”
彭婕知道他沈默久跟国文革是有联系的了,可是国文革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又是当年Z反派头头,难道会是非不分吗?彭婕如同塞进满肚子的冰和雪,从里往外透心地凉,她不由自主的两腿发颤,脸色青白,几乎站立不住。可又一想,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她挺直了身子,气忿的说:“沈默久,你把话说明白,你用不着敲山震虎,我彭婕行得正,走得端,你不要凭着手中的权力来诬陷好人!”
沈默久斜着小眼睛瞪彭婕,从文件夹里把装有国文革写的材料的信封拿出来,在彭婕眼前摇动着说: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国文革写的,白纸黑字,干了多少次,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吗?你彭婕自作聪明,葫芦瓢捞饺子,汤水不漏啊,告诉你吧,你那是破瓢,全漏了。”
彭婕刚想伸手去接……
沈默久立即缩回手,说:“你不用看了,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还是到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吧!出东门你往西走,糊涂东西,你真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
彭婕看着沈默久那得意的样子,真是气忿已极。她想,没必要和这种人纠缠,反正我彭婕就这一堆儿一块儿,她毫不退让的说:“随你的便吧,我脚正不怕鞋歪。”转身回诊室去了。
在下边检查快一个月工作的吕明修回来了,沈默久怀着报功领赏的心理,来到吕明修的办公室。
沈默久得意的咧着厚嘴唇子,笑着说:“吕书记,这彭婕胆大包天,和国文革干上那种事了,你看,这是国文革写的材料。”说着,他把信封双手捧着递给吕明修。
吕明修惊呆了,情不自禁的说:“怎么,和国文革,是吗?这怎么可能呢?”他没有接那信封,立刻又冷静下来“你就简明扼要的说说吧!”
沈默久冷笑着,他又把信装到文件包里,说:“国文革每天都很晚了还到彭婕家里去,有一天让我给堵到彭婕家了,彭婕以给国文革看病为名,正摆弄着国文革的小鸡鸡;后来我找国文革了解情况,才知道彭婕和国文革发生了多次男女关系,每一次国文革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吕明修听了感到很吃惊,他皱着眉说:“彭婕怎么这样不理智呀?这,这不是顶着风头上吗,这可是教唆犯罪呀,要判重刑的。”
沈默久得意的说:“彭婕这是自作自受,我看先通知民兵指挥部把她抓起来!”
吕明修没有作声,他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
沈默久也拿了一颗烟点着了。
吕明修在想,凭这事是完全可以把彭婕绳之以法的,现在正是全国打击教唆青少年犯罪的高潮,至少要判她十年八年的,确实从根本上解除了彭婕对自己的纠缠。可是,如果把彭婕这层面皮给扯破了,她会不会把和自己的关系全都抖出来呢?虽然我吕明修可以矢口否认,但彭婕确是经常以看病的名义常到自己家呀,总会对自己的形象有一定影响的,同时会干扰自己私人生活的下一步计划。再说这事还牵扯到自己的内弟国文革。为了个人利益,吕明修是不会考虑国文革的,可怎么向省里的孙志权交待呀!再说,万一彭婕手里有和自己关系的证据可怎么办?这事儿可得慎重了啊!
沈默久见吕明修不表示态度,猜不透吕明修是什么心思,也只好坐在那里吸着烟。
吕明修终于开口了:“沈部长,彭婕这件事要慎重啊!不能凭国文革一面之词就轻易下结论,即或这事可能真的是国文革所写的那样,我们还是应该进一步了解情况,即或完全是事实了,也还要给彭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是青年人吗!你手头上这个材料哇,别总是带在公文包中,一旦丢失或谁看了影响可就大了,回去把它收好。这事呢,我看这样处理,你先找彭婕谈谈,启发她承认错误,先让她写个检讨书,只要彭婕承认错误,我们就先把这事压下吧!再说,这两个人都属于青年,好像构不成教唆犯罪。”
“吕书记,我原来也是这样考虑的,已经找彭婕谈过了,这彭婕是毛屎道子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谈不拢啊!还出言不逊!”沈默久摇晃着大肉头。
吕明修吸了口烟说:“先把这事放一放,哪天有机会我和彭婕谈谈。彭采校长没了,和李挚呢,也断绝了关系,这彭婕一个人也够可怜的,咱们尽量网开一面吧!”吕明修看着沈默久干笑一声“我这话可是缺乏点阶级性啊!但是却多了一点儿人情味儿。”
沈默久点点头:“不过,这也看出书记的宽宏大度,就按书记指示办吧,你跟彭婕谈完再说。如果书记掰开了揉碎了跟她讲清成破厉害,她还是横不吃竖不咽,那她就是黄鼠狼拱灶眼,自己该煨了!”
吕明修说:“如果我和彭婕谈了,她还是冥顽不化,可以按你意见办,让民兵指挥部先把彭婕抓起来,让她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