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独他,自小不得宠爱就算了,如今就因为打伤了安明枥一次,他就要彻底废了他?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儿子,就偏偏针对他?
他不懂,不理解,不明白,更不原谅。
从小到大,他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如今连父王死了,都还要再委屈他最后一次。
凭什么,他不服……
“你们……联手做局。”
他恨恨咬牙,满目的怒火即将爆发:“妄图借父王遗命来废了本殿,呵……可惜,本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凭你三言两语,也想让本殿束手就擒?做梦。”
他掩下所有情绪,折子已经毁了,真假无从考证,任谁也定不了他的罪。
“老奴未有半句虚言。”曹伯跪在地上深深叩拜。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话语权,只能当个见证。
安承权语塞蹙眉,安明訾不打算插手。
只有安明枥打定主意要追究到底,他招手让身边的二儿子安常盛扶起曹伯,随后对安明玧道:“曹管事是父王身边的老人,他的一言一行,除了父王,无人能左右。”
“老三,既是父王之命,为人子女者,应当尊之。”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嘲弄的冷笑:“交出城守之令,回南院乖乖待着,本殿保证,你此生无忧,可安享晚年。”
束手就擒方可相安无事,若是负隅顽抗,那就别怪他正大光明的平乱除患了。
威胁之意在明显不过,安明玧忍不住嗤笑。
被监禁的晚年,如何安享?
“你想动手就直说,何必拿父王当借口。”
他看了眼床上僵硬的尸体,一丝恨意划过眼睑:“无凭无据,本殿不信旁人所言,你若觉得自己有能耐监禁我,那就尽管来试试。”
话落,屋外响起动静,有人探出头看了一眼,只见外殿涌入一大批带刀护卫,安仲贤提着武器直冲冲跑进来,三两步就到了安明玧面前。
“父亲。”他担忧轻唤。
安明玧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长刀,抬手正对安明枥。
“如何?要再打一场吗?”
他语气里充满不屑,那孤傲的态度让人看得气血翻涌。
安明枥紧咬牙关,上次的狼狈还历历在目,他下意识攥紧了一旁儿子的手臂,心中不甘放过,又忌惮实力差距,简直为难。
“三叔,你想在祖父遗体前动刀不成?”
双方对峙下,安承权跟个出头鸟一样跳出来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此时的安明玧已经是愤怒难忍,在看到这个妄图取代自己位置的人时,他更是气上心头,刀尖移动,转向了他最厌恶的兄弟之子。
“本殿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份,不想死就滚。”
不长眼的竖子,如果不是碍于人多,安承权必成他第一个祭刀亡魂。
平日隐藏的狠戾一展无遗,安承权面上不甘,又恐惧威慑,只能悻悻闭嘴,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