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掌控家族大权的掌权者,
只是一个被家族纷争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人,满心忧虑着沈家未来的命运,
却又深感无力回天。
沈福一路疾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心急如焚,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苏府。
苏府内依旧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沈福顾不上喘匀气息,
径直朝着花厅奔去。花厅的门半掩着,他匆匆整了整凌乱的衣衫,
抬手轻轻叩门,随后推门而入。
只见自家大爷一行人正一脸愁容地坐在厅中,眉头紧锁,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身旁的茶盏早已没了热气,
显然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沈福快步上前,“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声音带着几分喘息与急切:“大爷,小的回来了。
老太爷得知这边的情况,心急如焚,特让小的给您们带句话。”
大爷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说道:“快起来,老太爷怎么说?”
沈福站起身来,微微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回道:“老太爷说了,
如今这局面火烧眉毛,让您务必根据眼下的具体情况,
速速给出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今日之内,一定要把这事儿完全敲定。
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家族的影响越大,家族的声誉、生意,
可都悬在这一念之间了,还望大爷您千万上心!”
大爷听闻此言,脸色愈发凝重,他缓缓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
口中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向沈福,
眼神中透着决然:“你先回去告诉老太爷,就说我知晓了,
定会竭尽全力,今日必给家族一个交代。”
沈福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留下大爷一行人在花厅内,
重新陷入沉思,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
试图在这错综复杂的困局中,寻出一条能保全沈家的生路。
大爷(大伯父)率先打破沉默,他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
发出沉闷声响,每一下都似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诸位,
今日之事棘手万分,苏御锦那丫头态度强硬,若不应下名分
,沈家这名声怕是要臭大街了,咱们的生意往来、
族中子弟前程,统统都得受牵连。”
老姑奶奶老眉头紧锁,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长叹一声:“唉,
可给那庶女名分,祖宗家法何在?这一开先例,日后族中规矩岂不乱套?”
三叔在一旁来回踱步,心急如焚,脚步踏得地面 “咚咚” 作响:“都火烧眉毛了,
还顾得上那些陈规旧矩?依我看,先稳住苏御锦,给她名分又何妨?
咱们暗中立下规矩,只给个虚名,不让她进族谱,也不许参与家族祭祀,
对外就称是为了家族和睦,权宜之计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陷入沉思。良久,大爷(大伯父)微微点头:“三叔所言,不无道理。
当下保住名声、平息事端最为紧要。只是这事儿得做得隐秘,
不能让外人看出破绽,也得想法子安抚族中子弟,莫让他们觉得家规可欺。”
三叔见大爷赞同自己,目光深沉,同时补充:“苏念微毕竟出身低微,
即便有名分,也不能让她在沈家肆意妄为。
咱们可安排她住到城外别院,平日里少与府中往来,孩子生下后,
交给正房抚养,也算为家族培养后继之人。”
商议既定,众人神色稍缓,却仍难掩忧虑。
大爷看向窗外暗沉的天色,缓缓说道:“但愿这法子能暂解燃眉之急,
往后还得提防苏家借机生事,咱们沈家,这一劫,怕是不好过哟……”
语毕,烛火猛地晃了晃,似也在为沈家飘摇的前路而颤栗,
沈家几位代表拖着沉重步伐,准备将这无奈之计付诸行动,
去面对苏御锦的又一轮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