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道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始终未曾褪去,似是洞悉一切的从容,又似胸有成竹的笃定。
就这般一言不发,宇道静静等着马镫后续的“表演”。
仿佛接下来无论发生何事,都尽在宇道的掌控之中。
而反观男子,兴奋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劲道大得像是要把自己满心的激动,都通过这双手传递给宇道。
紧接着,男子铆足了劲,上半身像拨浪鼓似的使劲摇晃了几下宇道,嘴里已然迫不及待地嚷嚷开来。
那兴奋劲儿直冲天灵盖,嗓音瞬间拔高了几个度,扯着嗓子嚷道:
“小哥!你可太懂我心思了!不瞒您说,为了还原这天青之色,我这些日子过得那真叫一个‘水深火热’,煞费苦心呐!”
说着,男子松开一只手,在空中用力地挥舞了一圈,仿佛要把那些过往的艰难困苦都给驱散。
“各种法子,我是绞尽脑汁、林林总总试了无数回,这过程,嘿,可把我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惨咯!”
可这惨字刚落音,画风陡然一转,男子挺直了腰杆,胸膛高高鼓起,下巴扬起,眼神中满是自负与得意,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
然后男子大拇指狠狠戳向自己胸口,发出“砰砰”闷响,得意自信的说道:
“不过我马镫可不是轻易会认输的软脚虾!嘿嘿,任它再难,到底还是被我找出窍门了!您猜怎么着儿?”
马镫故意卖了个关子后,他眼角余光瞥见众人满脸疑惑,心中那股子得意劲儿更是爆棚。
马镫此时一个停顿,故意拖长了节奏,眼神中满是炫耀的光芒,脑袋还晃悠了两下,仿佛笃定这窍门世间无人能及。
他双手抱胸,脚尖在地上有节奏地轻点,营造出十足的悬念,也知道众人猜不出来,随即下巴一抬,得意地说道:
“爷便利用那琉璃釉料,再经特殊烧制工序这么一摆弄,这天青之色虽说不能百分百还原,那也能有个七七八八的模样了!就这,放眼业内,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男子越说越起劲儿,眉飞色舞间,一边说还一边抬起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大腿上,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四壁都似要回音。
马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忘乎所以,压根没瞧见同伙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疯狂使眼色。
那同伙急得直跺脚,暗暗朝他比划着噤声的手势,他却视若无睹。
“小哥,你刚说这典型的‘锡斑’特征,到底咋观察呀?我之前在这上头可栽了不少跟头,压根没听过还有这般门道。”
男子瞬间收住笑容,脸上堆满求知欲,眼睛睁得溜圆,向前一步贴近宇道,仰头眼巴巴地瞅着,那神情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孩童。
可刚一对上宇道那似笑非笑、仿若洞悉一切的表情,男子心里“咯噔”一下,笑容瞬间僵在嘴角,后续话语也卡在了嗓子眼。
“这么说这瓶子是你做的?”
伴随着宇道淡淡的疑问,刹那间,周围莫名地寂静下来。
刚才还沉浸在宇道头头是道的分析,以及后续马镫得意分享技巧中的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之后瞬间恍然大悟。
吃瓜群众们原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各个伸长脖子、踮起脚尖,满脸好奇与期待。
此刻,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前排一个矮壮的大汉,眼睛瞪得像铜铃,粗声粗气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