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进到教室时教室里还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女生正埋头摆弄着光屏,她也不打算打搅别人,往讲台上一坐,摆弄起讲课用的文档。文档还不是她做的,而是另一个师兄替她准备的,原因是沈时自己弄的那份被王秀给驳了,说是太不考虑学生整体素质,弄一个全古体的课件学生看得懂吗?基础都不讲讲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于是让自己一个学生在沈时的基础上弄了个今字的,带着不知多少注释的课件交给沈时,让她按着这个课件讲。
对此沈时是拒绝的,讲个常识都要解释半天,那还上什么课啊,学生都打发回小学好了。可又拗不过王秀这条大腿,只能按着他的意思来。
沈时看着课件正烦着,忽然听到有人对着她话。
“同学?你在帮老师调试吗?”
……
李珏是抱着学术野心来上p大的。
他的父亲是q大文学系的教授,以他父亲的关系,他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本当是去q大的,或许凑巧些就在父亲名下学习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一向与父亲关系不好,最是瞧不起的就是他父亲的学术研究与成果,于是跑到pk大学来读古代文学,只待有朝一日超过他的父亲。
李父一向看不起李珏,因为虽然李珏是自己儿子,也没有显得愚笨,可李珏迷恋古代文学,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古代文学,在他看来,什么古代都是乱搞,是一群人用来骗经费的玩意,一堆断简残篇搞得多么宝贝似的,殊不知历史再前进,今朝胜前朝,不往前反而向后,不是愚蠢又是什么。故而李珏说他要上pk大学,他鄙夷一看,也就随李珏去了,反正过了抚养期,他就打算同李珏断绝父子关系。
李珏当然知道父亲对他是什么态度,也知道一等大学毕业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但他也是无所谓的,让他和一个日日贬古的家伙同在屋檐下反倒是件痛苦的事情。不过被舍弃总归是不舒服,所以一进大学,李珏便做好了艰苦做学术的准备,只等几年过,做出几分成绩来,同父亲以平起平坐的姿态断绝关系。
为了能够在大学混得开心些,李珏自然是打算好了对待同学的策略,故而一见有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美女坐在讲师台上,心想或许是和老师有什么关系的学生,便带着几分交好的心思问道:“同学?你在帮老师调试吗?”
……
沈时抬头一看,又将头低了回去,回道:“我在帮我自己调试,你找你的座位去吧。”
李珏顿时尴尬,本以为对方长相稚嫩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结果却是自己的老师。又想到老师如此年轻,能力怕是高不到哪里去,pk大学虽有保证,可天才横溢是保证,中规中矩也是,也许自己除了上课,还得私下里再在网上找其他讲课视频补课了。
“是你?”本在摆弄光屏的女生听到两人交谈,抬起头看了眼,惊道。
正在摆弄光屏的是席菖,她假期期间替沈时做了个视频揭露q大司晓国抄袭,结果引出了两尊大佛,后边还被牵扯到自己被王秀收买什么的,弄得她是不敢再去q大念书,也就选了p大,刚刚她正在事先阅读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听到老师来了,抬头一看,却是那个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的沈时。
“嗯?”沈时往席菖那边看去,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小学时被你骗的好苦啊!”席菖幽怨地看着沈时,若不是这位学姐,她又怎么会在古代文学、文献这条路上走这么远。
“我骗你?”沈时发懵,随即想到不是自己,是原主。心中埋怨原主给自己找麻烦,又向席菖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当时不过十一岁,同我讲让我先把s、z两社出的丛书看过一遍再和你讲话,两社丛书何止千本,你当时怎么可能看完?我看了七年,至今还未看完呢。”席菖两眼一白,说道。
“是吗?那可真是抱歉了。”沈时也不知原主十一岁时是个什么状态,向席菖道了个歉,含含糊糊将事件带过。
之后随着上课时间临近,学生们三三两两进到教室里来,大多被年轻的过分的老师吓了一跳,又乖乖回座位上待着等讲课开始。
“开始吧。”时间一到,沈时将课件投影至身后墙面,对着眼前的学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