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怡对着魏桓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多礼,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你都躲在绾宁苑做什么?”
这一句话,是一语双关,既倾诉了自己的相思之苦,又埋怨了魏桓一直对她避而不见。
柳红识趣地捧出亭中的糕点,向曹公公而去。这丫鬟机灵得很,深知自己在此处可能会听到不该听的话语,更知晓用糕点吸引曹公公的注意力。
魏桓低声说道:“魏桓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心心念念皆是怡儿。”
柳诗怡的脸上如春花绽放般露出笑容:“倒是我错怪你了,怎不见你消瘦半分?”
“怡妃娘娘如此关怀魏桓,魏桓真是感激涕零。”
柳诗怡那俏丽的面庞微微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美眸之中仿佛荡漾着一池春水,流露出一丝诱人的媚色,轻声呢喃:“我有些想你了。”
看着她眼角那如丝般的媚色,魏桓的心不禁怦然心动。然而,想起父皇的召见,魏桓深知此刻并非儿女情长之时,于是沉声道:
“父皇传我去垂拱殿议事,我必须得走了。”
柳诗怡急忙喊住转身的魏桓,柔声说道:
“魏桓,听闻兖王死在了雍王府,陛下此时召见你,八成是为了此事。”
魏桓微微颔首,柳诗怡继续说道:
“你务必要铭记,越是在这等关键时刻,越要学会隐忍,这皇宫犹如龙潭虎穴,处处皆是勾心斗角。兖王的死或许是一根导火索,亦可能成为你们兄弟相残的绝佳时机。越是表现得聪明,便越会成为他人攻击的目标,唯有学会变得平庸,方能让人对你放松警惕。”
看来柳诗怡绝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否则又怎能分析得如此透彻,魏桓对她深深躬身施礼,欣然地接受了她的教诲。
踏入垂拱殿,诸位皇兄皇侄皆已齐聚一堂,他们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讨论着兖王的死因。除了与魏桓年纪相仿的徐王魏淇,其他人对魏桓的到来仿若视若无睹。
徐王魏淇,年龄不过比魏桓年长半年而已,却是魏桓的侄子。其中,魏桓最大的侄子乃是已故太子魏统之子,现年二十九岁,被封为随王的魏治。
魏淇移步至魏桓身旁,询问道:“九皇叔,您可算来了,侄儿正想向您打听八皇叔的事呢?”
魏桓佯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声音哽咽着道:“八皇兄那晚与我一同出门时,尚且安然无恙,怎会突然就?”魏桓眼圈泛红,潸然泪下,那悲伤之情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