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量着,该到嫂子家里去给嫂子请安去,只怕嫂子不肯见人。”
凤姐便道:
“原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做什么?”
贾瑞再想不到今日竟有此奇遇,眼见凤姐儿在前头慢慢得走,瞧着凤姐儿这般如神妃仙子一样的人物,竟对他如此和善,更兼着此番言语暗示,早已木在那里,三魂先没了七魄,面上神情愈发下流不堪起来。
凤姐心知邪火愈炽,心中恼恨道:
“好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畜生!若真敢起这样的心思,几时要叫他死在我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正咬牙切齿,一时忽然从贾瑞想到贾珍,身上似是又失了些力气。
凤姐有些无力得闭上眼睛,缓了口气,方回了前厅,正撞见来寻她的婆子,连道:
“我们奶奶见二奶奶只是不来,急得不行,叫我赶紧来寻二奶奶来了。”
凤姐儿收拾好心情,又拿尤氏打趣道:
“你们奶奶成日里怎么总跟个急脚鬼似的。”
尤氏一把拉住她坐下,故作生气道:
“回回你们娘俩都有那许多话说,今儿又凑在一块,倒把咱们这都丢下了。”
凤姐儿便连连讨饶道:
“这是我的不是了,且罚一杯酒罢。”
说着,就又与邢夫人,王夫人告了罪,连同尤氏母亲也不落下,方才又坐回尤氏身边吃酒看戏,忽然又不见贾琏,忙道:
“一伙爷们都去哪了?怎么就剩下咱们在这里?”
尤氏便道:
“他们嫌这里吵闹,去凝曦轩吃酒去了。”
凤姐一听,只觉火气又窜上来,脱口道:
“说是嫌吵闹,也不知背地里又干什么去了。”
众人也只当她是又与贾琏闹了别扭,都不往心里去。
...
且不说宁国府这边,热热闹闹一直到天黑才散了。
自林思衡吃罢了酒回宅,因觉有些困倦,便准备小憩片刻,正好撞见晴雯来给他铺床叠被。
两人原本同床共枕也有不少回数,况且今日又有酒性,林思衡便拉着晴雯一块钻进被窝里,抱在怀里睡了一觉。
晴雯虽觉得大白天的,有些不好意思,挣了两回,竟没有挣开,羞恼得轻轻掐他一把,也由得他去了。
待到了晚饭时候,香菱来叫两人起床吃饭,不料一推开门,正撞见晴雯手捂着脸,连脖子都泛红起来,跟一只受惊得兔子一样就窜出门去,险些一头撞进香菱怀里。
香菱有些惊异得问道:
“晴雯,你这是怎么了?”
晴雯把手指微微打开,眼睛从指缝间瞧见香菱,瓮声瓮气道:
“你去给爷取一套换洗的衣裳,爷等会儿要沐浴,你服侍着。”
语速极快的说完,一扭身就小跑着窜进自己屋子里去。
香菱有些莫名其妙取了衣服,走进里间,正看见林思衡穿着里衣,坐在床头,神情有些复杂难言,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骂谁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