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连连求饶道:
“老爷明鉴,这扇子是蓉哥儿上回来我这取老爷的扳指,落在这儿了,我见这扇子贵重,一时起了贪心,才藏了起来,何曾有过什么勾搭之事啊?”
贾珍气笑道:
“好个滢妇,还不承认么?你若再不如实说来,老爷我看你今日怎么好死!”
说着便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不多时,下人急匆匆便领着贾蓉过来,贾蓉早前听说贾珍是要在文花房里见他,心中便已是一突,一路魂不守舍,三条腿都在打颤。
如今过来一瞧,眼见文花都已经被打得半死了,又见自己那把扇子正摆在桌子上,腿肚子一软,直接就跪倒在贾珍面前。
贾珍仍是怒气未消,随手取了一个茶壶,直接就砸在贾蓉脑门上,将其砸得头破血流,血流下来,将贾蓉糊了个满头满脸。
贾蓉也不敢抬手去擦,只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贾珍又一脚将他踹得滚了半圈,叫贾蓉面朝上,贾珍盯着他,咬牙切齿道:
“好个狼心狗肺的种子,偷人偷到你老子房里来,老子今日打死了你,也省得你往后丢尽了我宁国府的脸面!”
说着便叫下人取来棍棒,劈头盖脸一顿打,贾蓉一时只觉得要痛死过去,连连哀嚎求饶,贾珍只是不听,还是尤氏听得动静,过来一瞧,便猜到是个什么情况。
起初并不敢拦,只是眼见贾蓉渐渐连哭的声音都弱下去,担心再打下去,真要将贾蓉打死,方才强忍着惧意,上前道:
“老爷且缓着些,仔细自个儿身子重要,蓉哥儿再不争气,到底老爷就这一个嫡子,将来府里承继爵位,还得在蓉哥儿身上,老爷若果真打死了他,连西府里老太太也要过问。
老爷便要教训,此时也先罢手才是,日后再好好教养就是了!”
贾珍闻言,虽仍不解气,只是也不愿叫贾母得知此事,便将手里棍棒胡乱一扔,又对尤氏呵斥一句:
“都是你素日里惯坏了他!你虽非亲母,也是嫡母,这孽畜不肖,也该有你的功劳!今日权且记着,若再有下回,我连你一并责打!”
尤氏唬得面色一白,心惊胆战,唯唯诺诺。
贾珍又踹了贾蓉一脚,方才吩咐下人将贾蓉抬下去看伤,正要抬腿往外走,尤氏见文花也被打得可怜,心有戚戚,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老爷,这文花是不是也叫大夫里看看。”
贾珍闻言,扭头嫌恶的瞧了文花一眼,呵斥道:
“这等滢妇!还养她作甚!
拉出去沉塘!”
尤氏怔在那里,面色苍白,张口结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身上微微打着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