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查出来了？”顾行舟轻声说道。

“是啊，调查出来了，我找到了当年母后身边的赵嬷嬷，她一直隐姓埋名在乡间生活，是我母后提前安排好的。我才知道，当年她早就知晓司马弘颜给她下毒，可是她没有反抗，一次又一次将那毒药喝下，直至死亡。”

顾行舟开口道：“那你恨她吗？”

莫景寒轻轻笑了笑，道：“恨？曾经恨过，但现在明白了，这座吃人的牢笼，连我都不想待，她那样肆意的人怎会愿意呢。”

又静了许久，顾行舟道：“你深藏不露这么多年，不会仅仅是为了保命吧。”

“我扶你坐上那个位子。”

莫景寒抬头，错愕道：“你？理由？”

顾行舟站起身，垂眸看着他说道：“我需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殿下，你不得不承认，若是莫景宸坐上那个位子，你我都活不了，这世人更是会苦不堪言，人人都说太子殿下温润如玉，却不知那温柔的面庞下藏得是蛇蝎心肠。”

“你要什么？”莫景寒皱着眉问。

“等殿下坐上那个位子，我自然会说出我的要求，只要殿下知晓，要求不会过分。”

莫景寒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你！”

“顾行舟，你真是过分，不仅在棋盘上赢我，在这个上面你也不吃亏。”

莫景寒虽没有正面回应顾行舟，但两人早已形成了默契，这就代表他同意了。莫景寒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问道：“顾行舟，你的胳膊？”

“没坏。”

莫景寒了然，难怪那日在围猎场里，他那一箭明显是给足了力道，这可不是一个受伤的胳膊能做到的。“还有......”

“信任。”

莫景寒的话还未问出口，顾行舟就知晓他想问什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接过墨竹递来的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侯府。

顾行舟是怎么知晓的呢，是那日在围猎场？还是幼时他当太子伴读时，他曾瞧见过莫景寒毫不心慈手软地处置了一个太监？顾行舟也不太记得了，在这吃人的牢笼里，没有欲望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从那日骑射他赢了之后，莫景寒就总是凑在他的身边，顾行舟也就顺其自然，他本就想着接近莫景寒，如今这个契机刚刚好。

两人自那以后，便就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