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舌头了?过遍冷水再吃。”
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神情,异瞳医生眉眼弯弯带着淡漠的神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动作却出奇的轻。
“吃完记得去睡午觉,待会要去塔罗亚阿姨那里做检查。”
“呜呜”
听起来像是小孩子抗议发出的不满声
“不行,最近幼儿班里和克里夫一起玩的小朋友都生病了,我刚收到努比亚也生病的消息,上午你们还接触过。”
“哗——”
瓷盘摔在地上碎裂的脆响,还有呜咽的嚎哭,紧随着的就是房门紧闭的声音,单边眼镜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
斯文的医生此刻有些狼狈,耿謦视线模糊,缓缓蹲下摸索着桌子空里的眼镜,擦拭之后重新戴上。
起身的那刻眼前一片黑暗,大脑昏昏沉沉的缓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事物,好看的异瞳微眯蹙眉看着地上的残骸。
口袋隐隐有震动的声音,他拿出一枚蓝牙耳机戴上,拧在一块的眉宇舒展,异瞳又恢复成原来的淡漠,耿謦坐在沙发上神情倦怠。
“嗯,我知道,最近美国那边流感很严重,没事你也不要出门。”
“爷爷的信我待会儿送过去,什么时候回国都没用,现在就好好呆着家里别跑,等我把孩子安排好再去。”
说着他打开电视下面的抽屉,一通翻找后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并不是完全密封的那一种,耿謦将信放进邮箱里就不管了。
“寄宿不行,克里夫家长跟我讲克里夫一回去就生病了,很显然这几天一直都在潜伏期,广白我还要带去医院看看。”
接下来的对话他们听不到,出于好奇两位潜伏者打开了那个信封。
“等一下零,这个信封好像被打开过,上面还有褶皱的痕迹,但那人并没有看。”
听诸伏景光这么一说降谷零觉得有些可疑,但既然是开封过的,那接下来他们小心一点就行了,信封打开第一句话是:
【 致亲爱的故友:】
【老朋友去世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但很遗憾,这段时间我恐怕无法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在此只能献上自己的一点心意,请原谅我的无动于衷和无所作为。】
【尽管大家都以我为傲,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殊荣,或许在你们眼里各个方面都十分完美的我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么完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甚至不是一个好父亲。】
【或许我不应该那么固执,但我依旧不甘心这么堕落,我的孙子会继承我的意志继续行医,还希望你们能在这方面给予他一些帮助,他的性子比他父亲还内敛,我很担心他以后的生活。】
【如今我已是残烛之年,时日不多,只能将他留在日本独居,可惜我这辈子行医无数,却唯独治不好自己的孙子,以致于他所遭受到的恶意刁难我都无法解决。】
【偏见就像是一座山,他这辈子都注定困在里面,懦弱的我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只能委屈他不断的改变自己,这不是我想要的。】
【——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