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一身月白色衣裙,白了一眼香云,而后冷冷扫过这两个压在她胳膊上的婆子,声音却透着当家主母一般的威严:大爷都在,还不放手。”
两个婆子无动于衷,只看向陆之远。
李禾曦含着一缕笑,看向陆之远:“听前来汇报的婆子说,香姨娘是用了晚饭才肚子痛的?”
那个婆子在廊下听到自己,连忙走上前垂眸说道:“回长公主,香姨娘用了晚饭,不到一刻钟就开始不舒服了。”
香云被李禾曦这么一点拨,立马察觉到了什么,“大爷,有人在妾的饮食里下了毒。”
李禾曦斜眸看了一眼崔嬷嬷。
不等陆之远回应,崔嬷嬷已经快步将食案上还放着的一碗汤水盛了上来:“长公主。”
李禾曦丝毫不嫌弃地接过鱼碗,里面还残留着一半的鱼汤,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油,腥味很重。
众人屏住呼吸凝视着李禾曦,院子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崔嬷嬷将发髻上的银簪子拔下来,李禾曦顺手接过,众人便看到她往碗里一搅,才将簪子拿了出来。
香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连哭泣声都止住了。
秦昭昭的眼神跟着这枚簪子转动,神情紧张。
而露莹双手一个劲的搓着帕子,这帕子都要被搓出洞来。
陆之远不敢看向李禾曦,眼神不知落在何处,背负双手在耐心等待。
簪子现在了众人眼前,银色发簪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秦昭昭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银簪子没有变色,岂非香姨娘这胎不是人为导致的。”
她立刻撇清道:“是香姨娘自己没有护好自己的肚子,还不快放开我。”
陆之远见秦昭昭被按在那儿,头发都散落了下来,便吩咐道:“把她松开吧。”
随后,叹了一口气:“是这个孩子和我没有福分。”
露莹见状赶在秦昭昭之前,上前走到陆之远面前,盈盈道:“大爷,不必伤心,是这个孩子和大爷没有缘分,香姨娘还年轻,没了这一胎还会有下一胎。”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仔细看着露莹,她的相貌没有香云秦昭昭出众,性子也极为死板。
就连在那上面,也是无甚得趣。
案台上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陆之远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难得露出一抹情意,“你一向和她交好,她小产难免伤心,你多宽慰宽慰她。”
秦昭昭听到陆之远这般温柔肆意对着另一个女人,如何能开心?
露莹娇羞道:“大爷不说,妾也是要宽怀香云妹妹的。”
陆之远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李禾曦看在眼里,轻轻一嗤。
这香云才刚小产,陆之远就当着她的面和露莹眉来眼去的,可真是狠心啊。
她眸光一转,崔嬷嬷会意。
她上前将二人的浓情蜜意斩断,掷地有声道:“驸马爷,这鱼汤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