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等人虽然没跟卫生局的人聚会,却知道昨夜的来宾里有省上的领导。
这大腿太粗了,粗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现在退缩,饭碗没了,更失去了抱大腿的机会。因此大家都不退。许大队听了闵晚晴的话,知道要发生械斗,他便拖开高福轩的轮椅说道:“师傅,咱是执法者,不凑这热闹,我推您回去。”
高福轩两眼空洞茫然,什么事儿不懂,一只手调到了震动模式,不知在传达什么信息。
刘闪笑道:“大师兄,咱们警察是维护人民生命安全的。”
“呸,跟警察作对,跟公务人员作对,就不是人民了。你,把警服脱下!”
“大师兄,我还没办手续呐,县局还没给处分。”刘闪仍然笑着说,“我看师妹能不能要回房产证。您推师傅回房间吧。”
“你个傻叉!”许波和原早泰推着高福轩离去。
市政署办公室主任,一指刘闪,下令道:“抓他!先抓穿警服那家伙。”他虽然躲在最后面,但命令极管用。因为林首脑已给联合执法队的现场总指挥打过招呼,要把褚家别墅收回国有,辟为市政署一个特别的办公点。
警察二局迅速接管了对褚慕勇的预审,并迅速审出他和润丰行贿案有牵连。
法院迅速裁定冻结褚慕勇的全部资产;检察院迅速提请公安机关配合执行;而文物局的考古专家前来考证紫薇树的来历以及由凡树变成神树的变异课题。
而现场总指挥正是这位市办主任,他一下令,便衣就立即执行。
闵晚晴叱咤道:“谁动手,我就先撂谁。”
便衣们刚才见识过闵晚晴的手法,在便衣丙取手铐时,其余几支枪都对着了闵晚晴。闵爸的智力和行动能力都不如老婆,他端着电锯挡在了女儿的面前。
“爸,你挡住我了?”
“我不挡着,子弹就打你身上了。”
在双方大多数人都处于紧张的对峙状态时,这父女俩却争论起子弹的问题。
“你挡着,子弹就射不穿你,打不着我了?”闵晚晴从闵爸手里拿过电锯,单手拎着。
“穿过我的身体,打你的时候,会轻点儿。”
“轻点儿是什么意思,是打不疼我吗?”
便衣丁已拿出手铐了,却不敢往刘闪跟前走,因为闵晚晴手里的电锯稍微往前一伸,就能锯掉他的一条胳膊,就算其他几支枪把闵晚晴父女打成筛子,也没用,生命是红尘的,可胳膊却是自己的。在自己这么紧张这么胆怯的时候,这对父女却在讨论疼不疼的事。
太不严肃了!
市办主任再次发出号令:“上啊!连那小娘儿一块儿逮!”
牛三等人带着家伙围在闵晚晴身边。闵晚晴对他们的勇敢不太满意:“团结在我周围有个毛用?我能打!我师兄是臭老九警察,你们团结在他身边,顺便把我爹拖走。温姐,你们退开!”
“不!”方琼说。
温雅玲也说不!胆小归胆小,但不能不仗义。
便衣丁明白这是要开打了,他情不自禁地后退,挤在同伙跟前。
便衣甲却一掌把他推出去:“咱二局这名字就够二了,你还要用实际行动二!”
便衣丁猝不及防被推到了敌人面前,两手本能地撑出,手铐搭在刘闪肩头上,却离他的手腕还有老远,而自己的胳膊却完全暴露在闪闪发光的电锯面前,刹那间已听到突突的电锯声落在自己骨肉上,吓得惊叫一声,倒在刘闪怀里。
砰!
便衣甲鸣枪示警:“动乱了!暴徒行凶了!”
联合执法团队骚动成了一团。
暴徒的阵营没动静。但是为了防止敌人闹出动静,市办主任已在打电话了:“……请求特警支援,这里发生了严重的动乱,暴民有八九十个,联合执法队面对十倍于我们的敌人,进行着英勇顽强的抵抗……是!从严从快从重处理!”
闵晚晴第一次听到枪响,经受了洗礼,又见便衣没对人开枪,胆子大了:“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刘闪扶着便衣丁,送到便衣队的堆里,诚恳地便衣甲说道:“同志,你们应该先去看看紫薇树,再决定查不查封别墅。这别墅的所有权不是褚慕勇的,房本你们也看过了。万一神树已经不神奇了,你们这种随意侵占、剥夺公民私人财产的行为,影响不好。”
一文物专家道:“查封了,我们慢慢考证。”
闵晚晴经刘闪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这些人是来霸占神树的。她灵机一动:“紫薇树的树叶儿早就没有了。但我还能找到一些,你们把房本还我,我就给你们一人一片神树叶儿。一片八万,我打个五折。你们觉得呢?”
刘闪大愕。
*******
王英心里着急,一路埋怨别墅太大了,有个急事,能先把人急死。
她带着柳艳秋和米盈奔跑,体力比这两个经常锻炼的姑娘强多了。但从回廊转出来,绕到北门去,已气喘吁吁了。
柳艳秋喘着粗气介绍道:“褚家以前看门的保安,都配备了电动滑板,那就方便。”
王英冷哼一声:“配电动滑板?我家晚晴刚上大一那会儿,想买滑板,我都抽了她一巴掌。要电动的,更得抽她。”她在途中听见枪声,更是心急如焚。
可是三人跑到北门,看北门的兄弟钟涛说,大家去看神树了。
“那枪声是怎么回事?”王英紧张急切地问。小时候,学校组织参加公审会,公审完了一帮学生跟着游街的卡车跑,一直要跑到南门河的刑场,看枪毙死刑犯。她对枪声熟悉。
“警察冲天开枪,没事儿了。只要有神树叶儿,什么事儿都没有。闵姐要发财了。”
米盈笑道:“王阿姨,您要不来报信就好了,我们在回廊等。”
“你俩是大股东,不汇报那成呀?”王英发力狂奔:“神树叶儿我还要救渔村的人,她别给我祸祸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