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把永安堂的张大夫请来,即使不如程大夫,至少经验比这个毛头小子多!”
里面的年轻大夫没有被外界的声音打扰,他淡定的探过脉案,检查了陈立的瞳孔,
又一一看了看他全身的伤口,之后便一枚银针将陈立直接扎醒了。
“救命,饶了我,我父亲忠于大臻,我不会出卖他,
不要,不要过来,啊——!
我错了,我愿意,让我痛快点,求求你们,
啊啊啊啊——”
陈进之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抱着被子缩在墙角,自言自语的场景。
“立儿?我是父亲,没事了。”
陈进之伸手想要安抚一下儿子的脑袋,谁知陈立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猛地将身子往后一弹,将身上的被子往上面一拉,把自己整个包围在了被子里面,
“这……不是说他见到我就会好起来?”
“是哪个庸医如此断言的?这位公子明明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大脑暂时不能立刻接受,才会变成这样的。”
庸医李丘:……
说话的是眼前年轻的大夫,但陈进之并不相信他的话,一心等着另一位年长的张大夫来救场。
突然,陈立从被子中跳出来,癫狂的边大笑边挨个抱了抱屋里的所有人,
与之前战战兢兢的瑟缩形象形成了惊人的反差,全屋人都被陈立的突然变化石化了,
唯有年轻的大夫淡定的将手中的银针一甩,陈立立刻安静下来,但是双眼却变得无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
陈进之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儿子面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引起儿子的注意,
“大人让他安静一会儿,他现在精神紊乱,不可能认识任何人。
我开个药方,请大人按方抓药,我再辅以针灸治疗,一月之内必能还大人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公子。”
“什么庸医,要一个月才能治好!”
陈进之一听,儿子这个小病竟要一月之久,顿时气来,伸手就要将大夫赶出去。
年轻大夫起身郑重问道,
“大人确定不让在下医治?耽误了治疗可不是小事!”
“不要你治!嘴上没毛的小子,竟然在本官面前如此托大,快走,别挡住张大夫进来的路!”
年轻大夫看到门外小径上疾步奔来的张大夫,撇嘴一笑就去收拾自己的医药箱。
而气喘吁吁的张大夫被陈进之恭敬地请到了陈立身旁,
张大夫气还没喘匀,检查陈立身体的动作,不可避免的不够轻柔,立刻召来了陈立的激烈反抗,
可怜张大夫一把年纪了,今天来回两顿疾跑,现在又被人直接推到地上,根本没有体力立刻起身。
“张大夫,不用看了,精神刺激,身心俱损。”
“岳先生!”
张大夫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见到了救星,随即又想起来,问沈飞和陈进之,
“岳先生已经来了,为何还要叫小老儿过来?”
“他经验不足,看病自然要找有经验的老大夫,张大夫你快给我儿子诊治诊治,这个小子竟说治好我儿需要一月之久。”
陈进之气一下子上来,把张大夫捧得高高的,生怕他这一摔,就找借口不好好给自己的儿子诊治。
“诶呦,不是小老儿不治,岳先生是程老大夫的得意弟子,医术除了程老大夫本人,
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大人找小老儿来,小老儿却不敢揽下这活,”
“当真?”
张大夫忍痛跪伏下去,恨不能指天发誓。
陈进之知自己之前错把珍珠作鱼目,立刻跑过去阻止岳先生收拾医药箱,请对方务必给自己孩儿看病。
“大人刚说了,小子才疏学浅,经验不足,不敢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