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云轻咬舌尖,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心里明白,是自己太大意了,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听到咳嗽声,就一门心思地往外查看,却忘了外面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没料到自己可能听错了,掉进了王永刚设下的陷阱。
她紧紧盯着王永刚,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对策。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无奈:“我不过是宋家一个晚辈罢了,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干?看你一心想要报复宋长善,我还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竟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传出去,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你是个缩头乌龟吗?”
王永刚一听,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笑得脸上的肉抖得更厉害了,嘴角抽抽着,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大哥说你嘴皮子厉害,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我原本还不信,现在可算见识到了。你少跟我胡搅蛮缠,赶紧把钱拿出来!”
此刻,他一双吊梢眼布满血丝,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像两条愤怒的小蛇,浑身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味,混合着汗水、雨水和多日的落魄,令人作呕。
没想到,这吃了这么多天苦,脑子反倒精明了些,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了。
“我哪有钱啊?”宋朝云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无辜,“我爸住院了,还做了大手术,我每天起早贪黑摆摊赚的那点钱,连住院费的零头都不够呢,我自己都快愁死了。”
“砰——”话还没说完,宋朝云只觉腹部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疼得她身体不受控制,瞬间蜷缩成一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你少他娘的骗老子!”王永刚咬牙切齿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宋长善都跟我说了,你和红砖厂有交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你要是再耍花样,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动真格的!”
宋朝云疼得腰都直不起来,脸色白得像一张薄纸,毫无血色。
她紧紧咬着下唇,咬得嘴唇都泛白了,强忍着疼痛,一声都不吭。
她心里清楚,在王永刚这个丧心病狂的人面前掉眼泪,只会让他更加嚣张,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
幸好,苗立新的敲门声短暂地将她解救出来了,
宋朝云心里却是一紧,这可怎么办啊,明明都已经走了,她咋又回来了呢?
虽说听沈老三说过,自己也亲眼见过,知道苗立新力气大得惊人,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万一出点啥事儿,自己咋跟周树林交代啊?这责任,她可担不起。
“快去给她拿东西啊,”王永刚恶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宋朝云看了一眼灶屋,深吸一口气,抬腿就想往灶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