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时候,出行不方便,赵铭又要随时调整药方,因此李爱花没有喝药。
实际喝药时间也就一年。
但一年,光药钱就有那么多。
核算出来的时候,胡林的神情都呆滞了一瞬。
质问赵铭怎么有那么多钱。
赵铭解释说,
给李爱花开的温补药中,人参、阿胶、党参、黄芪等等这些名贵药材是必须要有的。
所以,每服药平摊下来得要一块五左右。
他还抓的还不是最好的药材。
要是用医院里最好的药材,一服药没个两三块是跑不了的。
而且一服药就喝三天,次数又多。
累计下来可不就是这么多钱。
赵铭还说,李爱花的身体沉疴积弊,积重难返,只能药缓久治。
照现在的情况,李爱花起码还得喝两年的药才能彻底养起来。
平时还得兼顾着吃营养品才行。
胡林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胡家、李家不给李爱花治病,合着就是一大窟窿。
还好现在李爱花能凭借着自己的手艺,加上她捕的野味,双管齐下,解决了她今后的医药费问题。
可她也因此背上了,一百八十八块五毛三分的负债。
赵铭这个铁公鸡,连个三分钱的零头,都舍不得抹去。
说什么一分钱也是钱,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什么狗屁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就一落毛的凤凰,鸡都不如。
最开始打定主意给李爱花治病的时候,她是万万没想到会花这么多钱。
想着现在物价低廉,什么都是物超所值。
哪里知道温补的药材那么贵!
她又不是个懂行的。
早知道,早知道…她还是会给李爱花补身体的。
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干更多事儿。
就当是投资了,只是前期投资大了些。
这事儿李爱花不知道。
要是她知道自家闺女为了给自己看病,背负巨额欠债。
怕是要愧疚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当初的打赌,说是投资李爱花就是在投资她。
现在两年之期已到,然而她的生财路却是夭折了。
本想着,这几天就拿着李爱花做的野味,上县城挨家挨户的敲门卖。
现在还没有黑市形成,那她就来做这个第一人。
再伪装一下,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投机倒把!
能买到这么好吃又稀缺的野味,买主也不会自断口粮。
风险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哪知天不遂人愿,上头开始搞基建了。
县城里现在有小河村的人存在,她没把握那些人一个都不认识她。
再说她也不是易容高手。
在搞基中的县城,人多眼杂,人员混乱,管理层也是最多的时候。
这时候顶风作案,简直是自掘坟墓。
所以这个想法也就只能推迟。
不能空手套白狼,那就只能另起炉灶。
先做点搬运工,赚点微薄的钱,让赵铭看到诚意才行。
胡林盯上了家里的鸡蛋。
从杨家引进来的货源,去年过年杀了两只,还剩五个。
有两只母鸡,一只公鸡,剩下的两只鸭子也是公的。
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两只母鸡就开始下蛋了。
因为家里有野味,营养品又基本都能续上,鸡蛋就吃得不多。
隔三差五才吃一顿。
直到今年年初,家里还存了十二个鸡蛋。
李爱花拿着鸡蛋到杨家,说是给他们的谢礼,要不是去年杨家给了新生仔,他们也吃不上鸡蛋。
村长媳妇儿哪能收,这不是伤感情嘛。
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但李爱花坚持要回报,村长媳妇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让李爱花各带着两只鸡、鸭新生仔回去,这样她就把鸡蛋收了。
李爱花哪是村长媳妇儿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带着小鸡仔回去了。
估计是杨家老母鸡孵的蛋确实存活率高,又或者李爱花不仅伺候土地是把好手,养鸡、鸭也是个中高手。
带回来的鸡、鸭都活了。
除了一个是公鸭,其他的还都是母的。
都是能生钱的金疙瘩。
下个月今年的这批鸡、鸭就能下蛋了。
又是盛夏,正是一天一个蛋的时候。
基数大,蛋就多了,也可以从中赚上一笔。
去年的两个母鸡下的蛋,到现在,除开吃了的还剩二十个。
吃完晚饭,胡林和李爱花说了自己的想法。
“闺女,俺从没听说过供销社和国营饭店向附近的村收过鸡蛋。
而且咱家的鸡蛋也就那么几个,人家会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