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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煞!

我赶忙拿出安神香,迅速点着后插在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走进停放棺材的房间,我连忙掏出手电筒。

那个老痞子现在倒是学聪明了,听话了不少,棺材上面端端正正地贴着小道士的那张驱邪符。

我看着那符,忍不住有些想笑。

我走上前,一把将符咒撕了下来,说道:“尸体都没了,再贴这玩意儿还有什么用,真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知道动动他那二两重的脑子好好想想。”

当然,这符用过一次就不能再循环使用了,我拿出打火机,将它烧成了灰烬。

烧完符纸后,我把手电筒放在一旁,和小道士一起合力去推棺材盖。

我一边用力推着棺材盖,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不愧是大户人家,这棺材盖都比寻常人家的沉重许多,真不知道这整个棺木到底有多重。

此刻,我还真不得不佩服小姑娘口中的那个黄三爷,各种各样的棺木重量差异如此之大,他竟然一抬棺材就能知道里面是空的,确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棺材的底部铺着金丝镶边的华丽绸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好料子。

在棺材的尾部,尸体脚边的位置,还摆放着几件精致小巧的金银玉器,想必是白老爷子生前喜爱的物件。

我微微俯身,鼻子轻轻耸动,仔细地嗅着棺内的气味。

要知道,白老爷子离世后,已在白家停放了好些时日。

当下正值酷热难耐的盛夏时节,在这样高温的环境下,按照常理,棺材里面没理由丝毫没有腐烂的气息呀。

然而,事实却令人诧异,非但没有一丝腐尸的难闻味道,反倒隐隐弥漫着一缕缕难以言喻的奇异香气。

这不禁让我心生疑惑,难道说白老爷子不仅自身具备某种神奇的防腐特质,还天生带有独特的体香?

又或者,他压根就未曾躺进过这具棺材?

但很快,我便否定了后面这个念头。

因为据莲儿所言,当时宅子里众多下人都亲眼目睹白宏远的遗体被放入了棺材之中。

而且,白家安排了专人昼夜不停地在灵堂前守护,想要在悄无声息间将白老爷子的尸体偷走,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时,小道士伸出手,细致地摸索着棺材的内壁,而后又将手指放在鼻下轻嗅,缓缓说道:“白老爷子的尸体涂抹了保尸膏。虽说以如今的工艺制成的保尸膏,无法确保尸体绝对不腐,但确实能够延缓腐烂的进程。”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棺材里全然没有腐烂的味道,想来这股香气便是保尸膏散发出来的。

不过,小道士提及的保尸膏,我以往也仅仅是从爷爷口中略有耳闻。

在古代,这可是达官显贵乃至皇族成员方能享用的稀罕物,那时的保尸膏无论是质量还是效果,都更为上乘。

在土葬盛行的年代,一些家底殷实的大户人家,也会给逝者的尸体涂抹保尸膏。

只是现今的保尸膏,相较过去,效果已然大打折扣。

况且,如今通行的是火葬,在这种情况下涂抹保尸膏,着实显得多此一举。

我不禁脱口而出:“为何要给白老爷子的尸体涂抹保尸膏呢?”

小道士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毫无头绪。

我俩就这么对着眼前空荡荡的棺材,面面相觑。

虽说费尽周折把白老爷子的棺材弄了出来,可从这棺材上,却难以获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满心忧虑地问道:“你觉得究竟是什么人偷走了白老爷的尸体?这会不会和陈雪的失踪存在关联呢?”

我对陈雪的凭空消失一直心存疑虑,目前也只能推测此事或许与张标倩有关。

如今,但凡和这件事沾边的人,不管是生者还是逝者,竟都踪迹全无。

那天陈漫告知我陈雪莫名失踪后,她自己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了任何消息。

小道士闭目沉思片刻,再度睁开双眼时,那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说道:“这可不一定,恐怕咱们还得再次前往乱葬岗,拜访一下那位神秘人物。”

一想到那仿若被世界遗忘的阴森、死寂的山坳,我便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事情演变到这般田地,着实出乎小道士的预料。

那晚他向独眼老太太透露白宏远的死讯,绝非信口胡诌。

一方面,他是想瞧瞧独眼老太太的反应,验证一下自己所获消息是否属实。

事实表明,独眼老太太确实认识白宏远,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颇为亲密。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独眼老太太得知白宏远死后,会有怎样的举动。

谁能想到,白宏远的尸体竟会在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不翼而飞,致使我们如今毫无头绪,如同置身迷雾之中。

我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小道士,问道:“你觉得是她偷走了尸体?”

瞬间,独眼老太太那身形佝偻、走路蹒跚的模样在我眼前浮现。

我不假思索地连连摇头否定:“这绝无可能,怎么会是她呢?白老爷虽说年事已高,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即便换成一个身体康健的老太太,恐怕也难以搬动他的尸体。再说了,白家夜里必定有人守灵,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尸体,谈何容易。”

我越琢磨越觉得小道士这个想法太过荒诞,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回想起独眼老太太那天的反应,要说他们之间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关系,我倒是相信。

可若要我相信是她偷走了白老爷子的尸体,那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小道士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般反应,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曾听闻过‘五鬼搬运术’?”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爷爷传授我术法多年,可从未提及过“五鬼搬运术”这样的术法。

小道士迈步走向门口,此时院子里的安神香已然燃烧殆尽,仅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弱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小道士一脸凝重地扭头看向我,缓缓说道:“咱们边走边聊,再去会会那个‘诡眼妖婆’,看看白老爷子的尸体是不是被她给‘偷’走了。”

踏上前往葫芦尖的路途,我忍不住暗自抱怨,为啥每次执行任务都赶上半夜时分,这一路上冷冷清清,连个能搭把手捎我们一程的人都寻觅不见。

不过,在赶路的过程中,我倒是从小道士那里对他提及的“五鬼搬运术”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

“五鬼搬运术”还有个别称,叫做“役鬼术”。单从字面意思理解,便是运用某种独特且神秘的术法,驱使并驯化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诡怪,让它们为术士去完成一些超乎常人能力范畴的事情。

在术士的领域里,这可是一种相当邪门诡异的法术。

要说这“五鬼搬运术”的起源,还得追溯到道家文化之中。

这类术法的施行过程极为繁杂,哪怕原本相关的书籍未曾遭到焚毁,对于普通的术士而言,想要学会也是难如登天。

毕竟,这其中不仅需要耗费上百张符咒,而且步骤更是繁琐得令人咋舌。

早在很多年前,“五鬼搬运术”就被术士界一致判定为禁术,严令禁止门下的术士研习此类术法,并且还将相关的书籍统统付之一炬。

然而,总有一些心术不正、妄图投机取巧的术士,会从古老的典籍中钻研探寻其中的奥秘。

在我国古代民间流传的诸多乡野异闻里,就有这样的记载:曾有术师在夜间赶路时,施展此术驱使五鬼抬轿,如此一来,便能夜行千里,轻松自如,毫不费力。

纪晓岚所着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同样记述过一则民间的志怪故事,其中有两句话是这般描述的:“尔之返魂,役鬼魅也,尔之搬运,五鬼术也。”

至此,“五鬼搬运术”的说法便流传开来。

听闻这些,我心中满是骇然,爷爷传授我术法多年,我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这类邪门的术法。

与小道士出身的正统道门不同,我们姜家从老僧人那里传承下来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皮毛功夫。

虽说也具备一些驱邪的本事,但在术士群体中,只能算是个意外的存在。

我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望向小道士,问道:“你是想说,那个独眼老太太运用‘五鬼搬运术’,把白老爷的尸体给偷走了?”

说实话,并非我不信任小道士,只是这个说法实在太过离奇,我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

小道士神情格外认真严肃,说道:“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你有没有留意过,她院子里的鸡有几只?”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时周围环境黑灯瞎火的,手电筒那微弱的光线都难以穿透黑暗,我只顾着留意那些鸡眼睛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压根没去数到底有几只鸡。

“不多不少,正好五只。”小道士说道。

就在我们交谈之际,已然来到了葫芦尖山脚下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乱葬岗。

我们昨夜才刚刚来过此地,由于当时是黑夜,我并未看得真切。

此刻,眼前的景象,既感觉与昨日并无二致,却又隐隐觉得似乎有某些细微之处发生了变化。

小道士毫不犹豫地率先踏入乱葬岗,我赶忙紧紧跟在他身后。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记得昨晚前来时,这里杂草肆意丛生,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寻觅不到。

而此刻,眼前依旧是那片乱葬岗,只是杂草却横七竖八地倒伏一地。

昨夜下过雨,又刮了一整晚的风,然而,这些杂草显然并非是被风吹倒的。

沾着泥水、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些杂乱无章的脚印。

我敢笃定,这些脚印绝对不是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留下的。

从脚印的数量来看,起码有五六个人的。这恰好与小道士所说的“五鬼搬运术”中的“五鬼”相契合。

而且,这些脚印比正常成年男人的脚印要大上许多,踩得也更为深陷,地面上看上去坑洼不平。

难道真如小道士所推测,是那独眼老太太借助所谓的“五鬼搬运术”‘偷’走了白宏远的尸体?

我正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走着,手中手电筒的光线不经意间扫过一个坟包。

这个坟包看起来与其他的坟截然不同,像是新堆砌而成的。我心中一惊,赶忙将手电筒的光又扫了回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

手电筒那惨白的光线,正好映照在一张阴森恐怖、诡异至极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双脚发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走在前方的小道士听到动静,立刻停了下来,顺着我手电筒照射的方向看去。

仔细端详之后,才发现手电筒照到的并非真人的脸,而是一个纸人。

这个纸人做得与真人女子一般大小,面色煞白如纸,脸颊两侧涂抹着极为鲜艳的腮红,仿佛是用鲜血染就。

那嘴巴红得好似刚蘸过鲜血,而眼睛则是深邃的乌黑之色。

它由竹架子支撑着,身上穿着色彩艳丽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红绿色衣物。

在国内的葬礼祭祀习俗中,常常会用纸人作为陪葬品,但我却从未见过制作得如此阴森诡异的纸人。

小道士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转身朝着那个坟包走去。

我实在无法确定这个坟包是什么时候立在此处的,上次来的时候,我们也并未留意到这儿有个新坟。

虽说昨夜下过雨,坟包表面湿漉漉的,但从泥土的新鲜程度判断,这个坟包的形成时间绝对不超过这三四天。

不过,这个纸人,我可以十分肯定,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绝对不存在,必定是在我们离开后的这两天才被竖在这里的。

那天我们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渐暗。

但即便如此,这么一个硕大且透着诡异气息的纸人,若是当时就存在,我和小道士断不可能毫无察觉。

这个新坟的坟前并未立碑,只是孤零零地立着这么一个纸人。

刚刚我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来时,恰好就落在这个纸人身上。

我围绕着坟包转了一圈,发现除了这个光秃秃的坟包,别无他物,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何时冒出来的。

我们也不确定独眼老太太是否将白宏远埋葬在此处,总不能贸然挖开一探究竟吧。

等我再次回到小道士身旁时,只见小道士伸出手,顺着纸人的头发轻轻往下摸了一下。

我心中暗自诧异,难道小道士还有这般奇特的癖好?

待我走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纸人的头发有些不同寻常。

刚刚只看到纸人那诡异的正脸,却忽略了它的身后。

经小道士这么一触碰,我才惊觉这个纸人的头发并非用纸制作,也不是用丝线所造,而是如假包换的真头发,摸上去手感无比顺滑。

小道士神色陡然一凛,沉声道:“好狠辣恶毒的手法。”

我满心疑惑,不解地询问小道士:“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小道士从纸人的头上拔下一缕头发,小心翼翼地收进衣兜里,随后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刚落,纸人瞬间便燃烧了起来。

小道士一边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纸人,一边向我解释道:“这种纸人,我们称之为拘魂纸人。用真人头发制作成纸人,目的是将魂魄困于纸人之中。倘若将其放置在烈日下暴晒七日,魂魄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仅仅听小道士如此描述,我便感觉浑身寒毛直立,不由自主地看向眼前的坟包,问道:“这里面究竟埋的是谁啊?为何要用如此阴毒的手段。”

所以小道士才拔下纸人的一缕头发,并烧毁纸人,想着等返回之后,再设法替这个人招魂,让其魂魄归入阴司。

不管这坟里埋葬的是什么人,哪怕是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既然人已然逝去,那么在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便也该就此了结。

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其进入阴司的权利,至于能否进入轮回转世,那就要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小道士目光幽幽,望向独眼老太太农舍所在的方向,冷冷说道:“那便得去问问这位主人家了。”

我和小道士转身,再次朝着独眼老太太所在的山坳走去。

山坳里的阴风愈发凛冽刺骨,我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被这寒风吹得浑身瑟瑟发抖,牙齿也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

好不容易,我们终于来到了独眼老太太的院子前。

远远望去,我便瞧见院子周围竖着许多招魂幡,在山谷间呼啸的阴风中肆意乱舞,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看样子,小道士的猜测没错。白老爷子的尸体大概率确实是被独眼老太太“偷”走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儿竖起这么多招魂幡。

在院子门口,我又看到了那只黑猫,而那些鸡也都在原地。

我们都知道,鸡鸭鹅这类家禽属于直肠动物,永远处于吃不饱的状态,通常都是低着头不停地寻觅食物,边吃边排泄。

但眼前这些鸡却极为反常,它们如同人一般,静静地一动不动,整齐排列着站在一旁,那绿豆般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这次我特意数了一下,这些鸡的数量正如小道士所言,不多不少,恰好五只。

我原本并未把小道士说的这些鸡可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话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或许真的与那邪门的“五鬼搬运术”存在某种关联。

当我们缓缓走到院子跟前时,手中手电筒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与此同时,屋子里悠悠地亮起了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灯,那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原本就阴森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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