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蓟州后裔,纵观大宋朝真宗一代,最欲除之而后快的‘大宋奸’。
这个能和大辽萧太后萧绰有夫妻之实,让其子大辽皇帝辽圣宗捏着鼻子高喊:至父事之的老头子,权势可比后世跟小鬼子混的汪二鬼子大了去了。
不过这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了,十一年后,他就该下去陪她的萧太后了,这个死后能陪葬萧太后乾陵一侧的老头子,想来死后下地府也该含笑九泉了。
而对于赵勾来说,族谱上上溯一千年,那可是大宋朝拐着弯可以套上近乎的皇族后裔,赵宋皇家的后裔。而且他一个接受社会主义熏陶和培育了二十二年的屌丝男士,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魂穿大辽的噩耗,哪怕这是既定事实。
说什么也不能成为辽人,自己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大宋后裔,可不能忘本做了叛徒狗。放在后世,自己就是地地道道的宋奸。
这憋屈他受不了。
如果家里人不答应,他准备跳河淹死或者跳崖摔死,大不了再回二十一世纪呗。
十八年后,我赵勾又是一条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
“奶奶,好不好?”
老太太呆了呆,乖孙是因为这个哭?
可这也太离奇了吧,一个三岁小屁孩,不应该是除了吃奶睡觉就是和泥巴流鼻涕的年纪吗?怎么会忽然开了窍一样关心国家大事了?
这可是有些吓人了。
赵漕皱了皱眉眉头,走到门前招来了管家,恶狠狠的说道:“在我没走出这屋前,谁要是敢靠近这屋门十丈之内,都给我剁碎了喂狗!”
老管家点了点头,他可是伺候了赵家祖上三代的老人,太清楚赵家的背地势力和真正身份了。
别说杀几个丫鬟仆役,就是把县令砍了,也屁事没有。
能在逢年过节收到南院大王密信的赵家,可是高粱河县地界,乃至整个幽州地界数一数二的豪门巨阀。
老太太费力的抱起乖孙,“乖孙,你说啥就是啥,咱们老赵家祖上本来就是宋人,我可怜的孙儿,可不敢再哭了,再哭眼睛就瞎了哦,奶奶心疼死了。”
赵漕回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正妻和爱妾,这可是关乎老赵家生死攸关的大事,谁敢多嘴他就敢休妻杀人。
箫媚娘白了赵漕一眼,“我虽然是萧家后人,可我更是赵家正室,狗儿的娘亲,你见过世间有哪个娘亲弑子的。”
赵漕转而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宠妾,刘雯青第一次见这么可怕眼神的赵漕,吓得手脚一颤,忙颤声说道:“老爷,我刘雯青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可也知道妇道二字如何写,再说了,我腹中还有咱们未出世的孩子,我可万万不会做那对不起赵家之事。”
赵漕低头看向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赵勾,伸手抱了过来,抬脚朝门外走去。
“都别跟着,谁跟着老子打断谁的腿!”
去而复返的老管家带着几个壮实的家丁将二夫人的屋门围了起来,在老爷没回来之前,他不打算让大夫人和二夫人走出屋门半步。
当然了,老太太是自由的。
可老太太却没有走出来,反而拉着儿媳妇箫媚娘的手又坐了回去。
“媚娘,雯青,为娘的丑话说前头,不管我儿子,我孙子做出什么决定,谁敢多嘴往外面说一个字,我亲手杖毙了她!”
这个当年为了老赵家大计的老太太曾亲手杖毙了服侍自己十几年的三个大丫鬟,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
此刻老太太浑身散发出去的威势,压迫的连出身豪门的箫媚娘都感觉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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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河县南四五十里地外有一座念国寺,寺里住着一个老方丈和几个舞刀弄棒的武僧,还有几个年纪轻轻的小沙弥。
再往南走三里地,就是太行山的一截支脉。
念国寺就坐落在太行山脉边缘一片老林子的眼门前。
在当天深夜,有一辆四轮马车在十余骑的护卫下从高梁河县方向驶来,驾车的是一个锦衣大汉。夜色掩盖了马车的踪迹,马车从念国寺侧门径直穿过,负责开门的几个小沙弥似乎见怪不怪。
见马车和铁骑都进入寺内,小沙弥们并未急着关闭宽大的侧门,而是悄无声息的往外兜了几圈,确定后面没有什么人跟踪,这才关门。
关门后,小沙弥们回屋睡觉,几名持刀的凶狠武僧却悄无声息的站立在侧门内里,也不管其他,只是抱着刀假寐。
走进念国寺的马车停在寺里后院,锦衣马夫停稳马车后急忙从车把式上取下矮凳放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大人,到地界了。”
车帘被掀开,走出一个打着哈欠的二十来岁小青年,小青年披着一件很拉风的猩红披风,披风边角绣着好看的金丝边。
小青年在锦衣马夫的虚扶下走下地面,朝静止两侧的铁骑挥了挥手,铁骑四散开来,将后院团团护卫了起来。
慈眉善目的老方丈仿佛掐着时间点燃了静室里的灯烛,一个雄壮的武僧打开了静室的大门,恭敬的请小青年入内。
年过五旬的老方丈笑呵呵的说道:“九档牧来了,老僧差点就睡着了。”
被唤作九档牧的小青年握拳捂嘴咳嗽了一下,他有点受不了这静室的香气,太浓郁了。
“可不敢让您老等,您可是咱们神谍的守门人,咱们神谍里面可以没有我韩集,可不能没有你牧门僧。”。韩集走到老方丈对面的蒲团上,盘膝而坐。
细细打量四周后,韩集突然说了一个名词:“贞观之治。”
老方丈笑眯眯的回到:“武瞾接盘。”
韩集微微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一封封了朱漆的密信,递给了老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