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少年双目疑惑。
林枫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对牛弹琴,给瞎子抛媚眼!
“殿下之于前两者,孱弱不堪不假,却也是强大之处。”青年道:“太子功于心计,有权干涉朝政,定鼎东宫,稳中求稳,无心他顾。魏王拥兵自重,招揽门客肆无忌惮,虎视嫡位,亦分身乏术。更重要的是,此二人乃至所有人,皆以为你人畜无害,不留后手,因而不放眼中,听之任之。这难道不是机会?”
“太极者无极而生,极阳羸弱,则极阴悍行中天。所谓得失,必如影随形,殿下的强处正在于殿下的极弱!很好奇,机缘摆在眼前十余年,殿下是如何做到视而不见、弃之不惜的?”
“还是说,你真不想活了!”
“太子魏王是父皇墨守其成,我怎可.....”期期艾艾,少年直接被林枫打断,“殿下就没想过,陛下对你和两位兄长,并无不同?”
“.........”
楚勉彻底傻眼了!
不同,怎可能不同?太子地位显赫,监国祭酒,半揽朝政。魏王大受钟爱,仪仗一加再加,险些盖过储君。
这都是证明!
而他呢,除却时常多受督促,备受教导,再无其他。而这些,太子与魏王年少时,父皇对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的深些,浮在冰块上能看到个啥?”林枫撇嘴道:“实在点说,你们仨就是三头羊,只有个头大小,无有豢养之差。无论做什么,陛下皆放任自流,亦只放任自流,从无干涉规劝。”
“根本上并无不同,爱答不理,好死不死。只是他们两人生在先前,为稳固国本,给百姓朝臣一个交代,不得不做做样子,掩悠悠之口。”
少年固执摇头,“魏王呢,他算什么,既非名正言顺,亦非父皇许可....”
“这就是他比你聪明的地方,他看出来了!”青年话音一沉,吓得楚勉头皮发麻,“既一视同仁,不管不顾,便意味着这件事上陛下不会干预。这便是魏王依仗,把控极好,既成就眼下这般境地,亦不触及底线,稳稳当当,几与太子分庭抗礼,乃至胜之一头。”
“只有你实心眼儿,如何也看不透,混吃等死!”
“..........”
楚勉呆滞了。
他不傻,相反,自小读史明智,来往皆是鸿儒大家,所见所闻心性光晦均是极佳。一席话后,他当场便有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之感。肚子里有千言万语要问,到唇边竟无语凝噎,不知问什么好。
此事急不得,徐徐而来。
耳畔呼唤声更大,洞内非说话之地。
少年当机立断道:“明日本王府挂笼高迎,还望云兄不嫌粗鄙,让勉一尽地主之谊!”
“咳咳咳咳....”
特么的,小子还上瘾了。
林枫干笑道:“这个好说,好说,稍后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