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含笑不语,人生在世,追逐不过权钱色三物,这些均是他魏王殿下不缺的。他不相信有人能在此等诱惑下,稳如磐石,心间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来。
那不是男人,是圣人。
只要稍有心动,权势弥天的魏王殿下,最不缺的便是权色招徕之法。在他眼中,凡是拒绝的,只不过利益给的不够大而已。
他不缺筹码,加码就是了。
“如何,想清楚些,本王待你不薄!”男子居高临下。
这回青年总算明白,魏王殿下为何是这般倨傲模样了。他真正是个聪明人,比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心术,说到底就是对人性心理的把控。
而楚成治对人性根本的把握,和人性黑暗面的掌控,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比太子更强。
“我与殿下算一算,”青年呲牙一笑,很是明媚,“陈滢四年之中,凌辱女子十七,杀人四十二,雪藏逼迫女子八十有余。至于那六十万两白银,你主仆二人纠纷,在下不便参与。”
这回轮到楚成治沉默了。
青年大笑道:“是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男子坦然点头,“是!”
“所以我跟你认识的人,很不同。”青年道:“我在后悔,这是我第一次为所行之事后悔。”
青年沉默片刻,突然寒声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留情面,该当机立断杀了陈滢!这种混账东西,即便是死于我手,我也睡得下吃得好,吃嘛嘛香!反倒是留他一命,让他仍旧逍遥法外,我良心难安!”
“当然....”青年随意挥了挥手,仍然义愤填膺,“这等感情,你不会有的。死几个人而已,于魏王殿下而言,废物与蚂蚁,死再多也不可惜。”
楚成治眉头紧皱,阴沉的能拧出一缸水。
男子不禁再度叹道:“你很不同!”
继而他斟酌许久,已经没了先前的胸有成竹,而是有些谨慎道:“第二个条件,本王可以帮你师父等人,安然回到郑州!这等条款,想来不少人能出出力气的。但本王给的,并非尽力而为那么简单.....”
楚成治挺起胸膛,借此掩饰心中忐忑,“本王有十成把握,让你陈氏一门安度此劫!这个头,你点是不点!”
男子器宇轩昂。
林枫随师赴京,目的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因而对症下药,也就成了应有之义。
不过在楚成治心中,这第二个条件并无甚大诱惑力。师父师兄终究是外人,与自己何干?所以即便不能遂心顺意,亦无伤大雅。
还是权钱美色,来的更有力道。
但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与他针锋相对的青年,沉默了。
没错,就是沉默,极力思索权衡利弊的沉默,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想起十二角楼牌坊递来的情报,上有四字,乃从老者苏侗、秦苍然、楚平婴,以至于朝野上下,皆知有此名号。
旁人谓之,邪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