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挚在殿中与几个心腹商讨要事,一个太监神色匆匆的猫着腰走进来,走到奉挚跟前附耳低语,奉挚瞬间变色,对着下面几个面面相觑的大臣道:“今日先议到这!”
几位大臣鱼贯而出,奉挚也匆匆赶去朝霞宫,朝霞宫中贴身伺候的几个侍女都在一旁等待奉挚问询,奉挚一直走到内殿里外巡视了一遍,方问道:“出来个人回话。”
一个管事样子的侍女立刻出列,低着头跪下。
奉挚道:“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禀王上,前日下午娘娘说要去园子里逛逛,便再也没回来过。”
奉挚身边的太监立刻出来也跪下道:“王上,娘娘身边的忌奴的确来奴才这取过出宫令,后来朝霞宫……有人来传报娘娘失踪,只是……当时奴才去禀报过,奴才方说了朝霞宫三个字……王上就叫奴才闭嘴滚出去,所以……”
奉挚怒极反笑,“好大的胆子!推搪到本王身上来了。本王倒是问你,大婚在即,王后都失踪了,依你看,大婚是否要取消?”
那太监低着头抖如筛糠,不敢回话。
奉挚转眸,竟看见那枚赤金海棠步摇安静的躺在妆匣子旁,心内顿时升起一抹愧悔。
再转头看向那个太监时,声音已经缓和下来,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利刃刮过:“吃里扒外的事本王这些年见的实在很多了,只是你们若以为本王会隐忍至死那便是你们的猖狂过度了,来人!将这个奴才拉下去,杖毙!”他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
宫中多年来遍布燕丹眼目,他并非不知,但从来没有公开罚过任何一个内奸。其一,这些人不值得他出手,只是些窥测他的日常起居习惯的奴才,就算是敲山震虎也要选择有重量的山,其二,就是他以前还没有拥有与燕丹决裂的力量,自然也只能隐忍。
但是这一刻,他不想再忍。
人被拉下去,奉挚拧眉思量片刻,沉声道:“传刘枉来。”
刘枉深夜入宫,心内知道一定是宫内出了大事,毕竟在大婚前一切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敌人致命的反击,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还是被王上的决定吓了一跳。
“本王要你将璟国的送亲团接应入城。”
璟国自从接到朝辞大婚的消息,便派了两万人的送亲使团前来,正是前日到了都城,但奉挚并未让他们入城,而且还封锁了消息。在这大婚即将举行的关键节点,只有燕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机掳走朝辞,但是军队入城,王上这是要短兵相接,刘枉不禁道:“王上莫非要兵攻司马府?”
“没错。”
“王上还请三思,如果一定要兵攻,那么王上大可不必出面,只要交给璟国军队,让他们和大司马府周旋,来个两败俱伤。”
“周旋?”奉挚冷笑一声,“周旋来周旋去,你将王后性命置于何地?”
“王上,如果朝辞公主真的被燕丹所擒,那么燕丹将是整个璟国的敌人,到时候王上想除掉他就更易如反掌,或许我们不用再耗费一兵一卒,王上还请三思。”
“无需三思,立刻执行。”
刘枉听出声音中的不容置疑,便也不敢再说,答了句是,正要出门,奉挚又道:“那个送亲使团的将军叫什么?”
“回王上,叫孟烈。”
“你先将他接入宫来,本王先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