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敢说什么,行凶的原主被当场抓获,是邢牧之认为最有可能得胜的,若是继续下去,结局会是最好的,可惜,竟然不惜以身试险行凶,不仅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就算没有得胜,有才能的人不是一样有前途?
事情陷入了死局,邢牧之代替余烬参加村选,余烬替邢牧之受了一刀,生死不明。孰重孰轻,心中的天平却是不再平衡,开始向一边倾斜。
若不是邢牧之让元凶产生了危机感,他怎可能行凶?
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好玩么?
所有人都将罪责推到了邢牧之的身上,余烬就算不生活在村里,可他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之前已有官府公文下来,县太爷的职业是他的囊中之物,顺利的话,这个少年将是朝廷父母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下一瞬便会撒手人寰。
如今,村里出的朝廷命官将不复存在,对于他们来说,骄傲没了。
“他并没有死。”开口的是沉默寡言的守村人,顺着大家的视线,邢牧之觉得他年迈的眼神并不浑浊,闪着坚定的光芒。
“把他交给我。”守村人又丢下一句,刚才言辞激烈的众人一丝反驳的声音都没,空气凝固在这场闹剧收场的村选中。
并不想暴露身份的邢牧之站在原地,听着自开始便不说话的守村人连说好几句,将他的结局给安排了。
他代替余烬上任,成为临川下一任的县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不可恩将仇报,邢牧之当场表示认同,早就被气炸了的燕回无可奈何的看自家公子接下这并不公平的事情。
邢牧之对守村人不清楚,从村里人敬畏的态度,侧面看出了能耐,他早就有预感,余烬其实一直都活着,终有一天还会与他相见。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才不过数月,云水谣成了这幅模样,说屠村也不为过。
“你还有什么话说?”一壮汉上前毫不避讳的推了一把,瘦弱的邢牧之在他面前不够看的,几步踉跄才没摔倒,惊得拼命想挤进来的燕回心中焦灼不已。
破旧的房屋到处都是裂痕,似乎在咧嘴嘲笑,黄昏日落更像是一道催命符,之前那家人说的封棺活埋,便是在日落尽头,方才并未留意,被众人阻挡着视线的角落,黑漆漆的一口棺材露出边角来。
原来是早有准备,并非临时起意,一步一步,皆在算计之中。
被绑着的府衙官兵歇了求救的心思,心如死灰,这一趟来的真不值,以为是个好差事,想不到是来送命的。
“天阶云水谣,陌上远殊寒。”
破空而出的声音空灵婉转,是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倒是怔住了一干想着直接上手的村民,纷纷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源,得到的不过是静谧的空气和互相诧异的眼睛。
怎么可能有外人知晓这句祖训?
听着是个年轻女子。
笑话,这一代哪有如此声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