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对此表示惊讶,虽然才认识不几天,可顾清还是怀疑这个人是个“冷面煞星”,可这一刻仿佛不攻自破,他隐隐找到了窍门——他仿佛很爱听关于自己异于常人的马屁,即使对正常人是不怀好意的话,他都可以“虚心接受”。
“非常人行非常事非能以常理度之,你我都是非常人,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
说完,他对病人奇怪的一笑,完全不理会病人的感受。
对比申午行的笑,她更希望看到申午行原先的样子,起码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常,好似揣着一肚子的坏水,要上街找人使坏。很不幸的是,她觉得这个被使坏的人将会是自己。
她没好气地撇了申午行一眼,语气奇怪道:“你到底是不是为了给我治病的?”
“是,但得先让你明白你有病。”
“你才有病。”
申午行遗憾地摇了摇头,却没有笑。
“你好像很希望自己有病?”她哈哈大笑。
申午行带有几分慎重地说:“黄飞草小姐,我没有说笑,你确实有病。”
顾清这才知道,申午行还是知道她是个女孩儿的,尽管她的样子不尽如人意。
“我知道我“有病”,行了吧?”黄飞草自认为心里承受力已经变强了。
“嗯,这很好。”
黄飞草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已无刚才的那种紧迫之感,有些放松下来。
可申午行的下一句话又让她回到了那种感觉:“他们确实是因为恐惧杀人凶手才转的校,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恐惧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他故意将眉毛皱起,眼神又变得犀利。
顾清看来不觉得什么,黄飞草却不禁额头冒汗:“那个人是谁?”
“他们没有看清。”
“呼——”黄飞草和顾清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而后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什么,但转瞬即逝。顾清心里已经开始打转,他错开目光,心里愈发觉得这不该是在心里诊疗时出现的场景。
黄飞花从新看向申午行,她觉得今天的中午已经变得和下午一样烦闷,让人想昏昏欲睡,可是……她忍不住想听下去,那个杀人凶手是谁。
申午行却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次的治疗已经告一段落,你可以回家了。”
“怎么,我母亲没有支付你该有的钱?”她“目睹”到了申午行轻合怀表的“小动作”。
申午行仿佛盯人盯得累了,把目光转向了窗户,说:“这次是我中止了治疗,你可以下次再来。你的母亲已经给你付了全期的疗程。”
“那好,可我再不想来。”她恨恨地说出此话,好像受了不白之冤。随后她走出了门,顾清去送,在门口的那对卷轴里,亨利并没有抬头——任务依旧严峻。
到达门口,两人在这巷子里就有些拥挤。
黄飞草并没有着急走,看向顾清说:“最开始,我没认为这里是心理治疗的地方。”
“你刚进门时确实是这么说过。”顾清还有记忆,甚至对此有几分同感,环顾了下四周,他说:“不过这里倒是别具一格。”
“别具一格倒是、不过不是什么好格。”
顾清笑了笑没有说话,黄飞草也没有再多说下去,凝视了顾清一眼,便从巷子里面出去了,身姿瘦小、骨架却大。顾清真的有些怀疑,这样的女生到底是有没有把自己当女生。
但到底是如何,也与他无关。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连生活都有些困难,哪来的心情对别人的生活品三道四。他惭愧地想了一通,觉得只有那帮大人物,才会有这样闲心了。
可当他踏进店里,就不自觉的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故事。
刚才没出门前,他不认为那是个故事。
可当门外的风一吹,他就有些恍然若失、觉得那真就是个治疗手段。
到底是真是假,他仍有些困惑,可对自己的那个猜测,他却已经否决。从刚才的那个人身上来看,哪有杀人犯的气质。说是有心理疾病,可顾清觉得申午行有心理疾病的可能性更大。
他又笑了笑,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