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那个危险的地方绝对在那里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伢子和张东会死在山丘的底部?还有黎然明明是死在温泉那边的啊,怎么会死在雪地里呢?
待我冷静下来后,发觉已是傍晚时分。
我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外的长椅上,手上拿着那份遇难者的名单,眼泪再一次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想哭就哭得彻底一些,别留着。”这时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揣着一张纸巾,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主席谢谐宁。
我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说道:“谢谢。”
“今早打你的那拳,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有劳费心。”我应道。
“那就好。”说着,他坐在我旁边,双手搭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让你进探协吗?”
我愣了会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望着我,随后拿出两根烟来,问我抽不抽,我再次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抽烟。于是他将另一根烟放回烟袋里,点燃手中的那一根,一圈圈烟雾在夕阳的昏光下腾空而起,虚幻又空灵。
“刚开始,我被你的自荐信所吸引。”他边抽边说,“那时我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信的人?可是面试之后,我就相信了,这世上的确有这种人存在。从你的眼神里,我能够看出,你对这个行业的向往。”
“我并不是向往这个行业,我那时只是想摆脱好吃懒做的现状罢了。”我说,“可是,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了。”
“逃不了就直面它。”他将烟头一掐,“这么简单的事情,最好别将它复杂化。”
“主席……”
“今晚八点,会议室集中开会,别迟到哦。”说完,他便离开了。
只留我一人坐在这里。我看着手上这份名单,心中不断回响谢谐宁所说的话,于是我浅笑着将名单折好,收入囊中。
……
距离开会的时间还不到三十分钟,而我则早早地来到了会议室,静候会议的开始。
不久前,我打电话给卢具威,却始终打不通,经探协内部的人员透露,我才得知他如今在一家军用医院里接受治疗,不仅他在那里,还有马哥。
如今我敢肯定大兴安岭那里一定有那种地方存在,诡异到我一想起来就全身发抖,那里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我缓过神来时,会议室里已坐满了人,无一缺席。我大概数了数,近百人左右,其中总部的人仅占不到一成。我和其他的总部成员坐在前排,而分部成员则坐在后排。
突然间,整个会议室暗了下来,仅余一盏灯光直直地打在讲台中央。这时北京分会副会长林琳拿着一摞讲稿和一个遥控器站了上去,全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大家晚上好,我是北京分会的副会长,林琳。”通过灯光的照射,很明显,她化了个浓妆,还把长发盘了起来,彰显气质,“今天由我来讲解这次进击雪莲峰科考活动的具体计划。”
“首先,请大家看我身后的大屏幕。”说完,她用手里的遥控器将PPT打开,大屏幕上随即呈现出一幅白皑皑的雪山,“这就是雪莲峰的全貌,海拔6627米,位于新疆拜城县境内,因远眺如绽放开来的雪莲,故得此称。雪莲峰属南天山山脉,有三条山脊供我们攀登,而我们的进山路线是这样的。”
说着,她又打开了一个PPT,大屏幕上随即呈现出一幅全息地图,她接着说道:“从乌鲁木齐至阿克苏,中途在温宿县境内停靠,再东行60公里至破城子,然后徒步沿木扎特河上溯40公里至吐盖别里奇,向东北方向行进至雪莲峰,往西南山脊进发至木扎尔特冰川处,全程120公里,其中徒步60公里。”
说完,全场响起一片讨论声。林琳拿着话筒猛地咳嗽一声,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我们这次科考活动,除了勘探其地质结构、山体结构及地层构造外,主要还是为了采集这种植物的标本。”这时大屏幕上显示出一种雪白色的植物,她接着说道,“想必大学进修生物学的人都知道这种植物是什么,但这种植物并不是你们所想的天山雪莲,而是天山雪莲的姊妹花,也可说是天山雪莲的子类,紫薰雪莲。”
“这种雪莲又名努日喀尔古丽,意为月光雪莲,传说这种雪莲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显出类似紫罗兰的颜色。其通常生长在西北处的木扎尔特冰川附近,而木扎尔特冰川的海拔陡降将近4000米,冰川深切程度较大,所以采集标本的难度相对也很大。”
月光雪莲?我皱了皱眉,只听身后有人问道:“这种雪莲究竟是传说中的植物,还是大自然中本就有的,而人类没发现它的存在?”
“这位同事,想发言请你举手示意好吗?”林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全场哄笑起来,“安静!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坐在我旁边的谢谐宁咳嗽了一声,示意林琳继续讲下去。
“不管是传说中的植物也好,现实中本就有的也罢,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采集这种植物的标本。”说完,她收了收讲稿,走下台去。
“接下来有请探协的名誉主席谢谐宁上台讲两句。”林琳坐回位子之前,还不忘拿着话筒,说完,她把话筒递给谢谐宁,然后坐在我的后边,翘着二郎腿,翻阅讲稿,看看有没有什么重点漏讲了的。
谢谐宁快步走上讲台,笑嘻嘻地说道:“各位同事们,辛苦了。呃,在这里呢,我想讲两句。”卧槽,这种发言,和我之前上学那会儿所遇到的教导主任相差无几啊!
“首先,这次科考活动之于我们探协来讲尤为重要。其次,不仅对我们探协,对整个中国的科学探险事业的发展都尤为重要。再来,就是林琳,她是我们这次科考活动的总负责人,以后大家都要听她的指挥和调遣,绝对不能意气用事。”他用一种领导的口吻在讲台上大吐口水,和我之前所看到的私底下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啊!
“哦,对了,在这里我得介绍一个人。”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幕后边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是大龙哥!
“这位也是我们的同事,是这次活动的向导,大家就叫他大龙哥吧。”谢谐宁笑起来真是恐怖至极,“现在我们有请他来讲两句。”
说完,他把话筒交给了大龙哥。大龙哥紧握话筒,说道:“大家好,我叫大龙,是这次活动的向导,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