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绛桃他们回江南已经半月有余,南襄派人快马送来过消息,称身体尚可,荦舒毋需担心。还有一封绛桃给画眠的书信,描绘了江南的春江绿水、红花柳意。
画眠便也放下了心,只一心做好她的暗卫。漓朱虹霓跟着浩丹来过一次,浩丹和荦舒在书房讲军营密图的事情,现下依旧不见巫哲的身影,自那日起他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两人担心他是被谁保护了起来。
漓朱虹霓和画眠一起待在庭院中,说着跟随浩丹之后,每日一个练兵,一个论法,虽然晒黑了精瘦了一点,但恰好顺了两人的兴趣。
漓朱说得兴起,虹霓给他添了一杯又一杯的茶,画眠还是像往常一样微笑倾听,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落英宫的时光里。
虹霓终于插了漓朱喝茶的空档,问起画眠日子过得如何。隐去了私盐一事,画眠开玩笑道,“说是五皇子的暗卫,倒是整日陪着游乐而已。”
相比他们,画眠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练功之外,的确乐得清闲。私盐一事尚且调查不出结果,也不好有什么其他动作。
“你可曾见过段啸师兄?”
自从绛桃离开后,画眠便再也不曾听到段啸的名字,她摇了摇头。不过抬起的目光中,也透露着一丝关心。
虹霓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接着说道,“那日我和秦王在军营看城防的图纸,段啸来过一趟。”
“所谓何事?”
“送了一盒睿王妃亲手做的点心,放下就走,说还要来五皇子府上。”
“但他未曾来过。”画眠整日跟着荦舒,自然知道段啸有没有出现过,“送了什么点心?”
“点心倒是平常的蛋黄酥,也不知道真的是不是睿王妃做的。不过那装点心的盒子却有些古怪,通体发黑油油亮亮的,和巫哲所戴的乌矿相同。”
浩丹已经对漓朱虹霓说过巫哲偷图潜逃之事,这也是他们研究城防图纸的原因,画眠也同样听荦舒吩咐过。
“睿王那日在听雪楼,便有意提起过城防密道,当时连五皇子都不知道此事。”
“的确,秦王和五皇子猜测营中有奸细,我和漓朱也正在排查。”
三人说到此处,虽尚且不知睿王是否为敌,却也知道他绝对不是友。那么跟着徽泰的段啸,自然也站到了他们的对面,不免都有些叹息。
后来浩丹待着漓朱虹霓离开后,荦舒又在书房和画眠商议了一番,显然浩丹也告诉了他乌盒的事情。但徽泰在暗他们在明,又没有多余的消息,暂且也只能多加小心。
况且荦舒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浩丹来过的第二日,展凌路杉也传来了消息,说打听到了与王奇有交集的船夫,正押在盐场,荦舒便带着画眠前往。
盐场后院的某间房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船夫正跪在地上。
“你和王奇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帮他运货的,大人饶命啊!”
荦舒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船夫便以为他是官府的人,“运私盐的货吗?”
“大人饶命啊!他只说自己是卖盐的,小人只当他是做生意的,让我每月帮他从江南运一趟货过来,运一次付平日三倍的价钱。”
“你的生意倒是好做。”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需要……”
尚未等船夫说完,荦舒便打断了他,”行了!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得进大牢!”
船夫已经快吓晕了过去,又听得荦舒讲,“你若把所有事情都从实招来,尚且可以保你家人平安,若是有所隐瞒,就不只你一人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