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徽泰还在紧密谋划,荦舒那边却好像已经把事情抛到了一边。
今日若不是碧何突然前来,安稳了三天的荦舒,心里可是有个大计划的,而刚刚被打断的他,显然还没有放弃。
过了这十几日的酒宴,画眠已经把大典那天荦舒亲她的事情放在了脑后。倒不是说不记得了,因着荦舒一直没有提起,行为也恢复了之前若即若离的客气,画眠就也跟着台阶下了,只是心中却有点空落落的,似乎还带着点埋怨。
所以当荦舒在碧何走后,就拉着她来到书房时,画眠难免又想到了那个轻飘飘的吻。
不过荦舒的大计划却与此无关,甚至还把画眠给吓了一跳。
“眠眠,不如你教本王习武?”
荦舒倒不是空穴来风,自江南那次画眠为了救自己受伤,他心里便起了这个念头。只是当时忙着审案又封了王,没有时间去细细计划。
这三日锁在书法中他又想了想,就算没法武艺高强到与画眠并肩作战,至少不要成为她的拖累,所以才提了这个要求。
荦舒不像南襄,底子还是在的,毕竟从小跟着宫里的师傅学了十几年基本功,如果放在还坚持训练的时候,荦舒是可以躲开当时那个刺客的。但因为出了宫后就再也没有训练或对抗过,因此才生疏了动作和反应。
但显然画眠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当她听到荦舒的要求时,就把他当成了“一个绣花枕头的空穴来风”。
“王爷为何突然要习武?”
“本王怕死的很。”
“我自然会随时保护王爷周全。”
“你确定能每次都救本王一命吗?”
荦舒的问题刚好是画眠之前担忧的事情,的确,打败一个敌人也许很简单,打败一群敌人也只需花费些时间,但如果敌人太多,又或者暗箭难防,对荦舒来说,意外只要一次就够了。
只是画眠仍然有些担心,虽然她对荦舒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但不代表传言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话就是假的,况且她跟随荦舒几个月时间,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内功。
“自然竭尽全力。”
“本王只是不想拖着你。”
画眠抬头望了荦舒一眼,不太确定这个王爷是什么意思。
“在江南别院时,你明明可以轻松打败那个刺客,却因为救本王而受了伤。”
“王爷不用放在心上。”
荦舒似是被击中了什么,眉头一皱就握住了画眠的手腕,“你叫本王如何不放在心上?上一次是剑,下一次是刀,再下一次呢?”
画眠被荦舒抓着的手腕微微吃痛,她低头看了看。那双骨节修长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从未经历过琐事和不幸的模样。
荦舒的手从画眠的腕间慢慢下移,轻轻松松便包裹住了她,男人的手是白净温暖的模样,手掌的触感细腻而柔软。反倒是画眠因为常年习武,总长着薄薄的茧子。
“眠眠,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他没有说本王,此刻站在画眠身前的不是气宇轩昂的胤王,只是普普通通心疼她的男人而已。
画眠莫名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荦舒的时候,这个一脸戏谑的五皇子也是这样抓住她的手腕,问东问西,还说什么“真心喜欢”,天知道那个时候的画眠多想把断肠针插进他的喉间。
而现在她却说着“我会随时保护王爷周全”的话,不是暗卫的话,是她画眠的话。
可是不想荦舒的无视,画眠心里是有一杆秤的,落英宫不得与皇室相亲的规定她还没有迈过去。
所以荦舒才察觉到画眠抽出了她的手。
“王爷想习武可以,只是画眠天资有限,不如请个师傅?”
这个回答客气而疏离,幸好荦舒不是个轻易会被打退的人,“毋需麻烦了,哪里找得到比眠眠还厉害的人呢?”
“但王爷得从基本功开始练起,我怕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