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到皇兄皇嫂其乐融融,有感而发罢了。”
“王爷若是愿意,自然也可以。”这话说得冷淡,画眠却偏偏移开了之前和荦舒对视的目光。
荦舒又盯着她半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是该考虑考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斜倚在窗边,再不出声。
不知道是激将法、气话亦或真心,总之荦舒这句“考虑考虑”却让画眠失了心思。只有此刻,她才会肆无忌惮地看着那张极好看的脸。至少对画眠来说,浩丹俊朗,徽泰风雅,南襄清举,只荦舒长身玉立就好似这天地间一切都困不住他。
她总是羡慕这种自由,忍不住靠近忍不住追随,却又被身上的条框规矩来回拉扯。在没遇到荦舒之前,她觉得无所谓,在遇到荦舒之后,她才发现那只是因为没有这么一个人。
马车在两个人各自无言地时候驶进了王府,荦舒反常地让人将午膳送到了房中,只留画眠一人在前厅用餐。她几次张嘴似乎想问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地退了回来。
如此,便是一整天,当画眠来敲门请他吃晚膳,荦舒依旧叫下人送进了房。
其实荦舒是有些懊恼的,自从想通了对画眠的心思,他就一心一意希望有所回应,主动去做了很多事情。画眠的壳有时候像要打开了,有时候却又似加了好几把重重的锁。
尤其是刚刚那一幕,他气画眠明明知道却硬生生把自己推开,更气画眠明明有所爱却固执地封闭其中。旁人都以为她随波逐流的性子,其实是个只认一门理的小固执。
将午饭叫到房里是荦舒的脾气,而闷着一整天不见她却是冲动后的试探了。
从小的五皇子,天下的胤王,荦舒对于势在必得的东西,总是不管不顾的。他反复示好也没有将人拉出来,就想出了个破罐子破摔的主意。
画眠当日看到晚凝之举不是会动手吗,他到想看看她这次又能憋到几时。
第二天,荦舒依旧拒绝了画眠叫他起床练剑的请求,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前厅对陈祁大声宣布,他要开始选王妃了!
陈祁呆住的一瞬间,正在倒茶的画眠却手一抖,将茶水准确无误地倒在了地上。
难道荦舒真的开始考虑了?
刚刚宣布了这个消息的胤王却谁都没理,只是吩咐陈祁去多找些人选,无论高低贵贱身份尊卑,觉得自己够格的通通都可以报名。
荦舒说完就自顾自回了后院,留下刚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陈祁和自刚才起就一直低着头的画眠。
胤王府选妃的消息流传得极快,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洛安所有未出嫁的姑娘都蠢蠢欲动,毕竟是刚得皇上宠幸的五皇子,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接下去的三日时间里,铺天盖地的美人画卷一堆堆被送进了胤王书房,只是荦舒似乎哪个都不满意,画卷最后又被重新丢出来。洛安城里流言四起,说五皇子品味刁钻,找不到满意的就在府里大发脾气。
最后一句显然就是说书人的添油加醋了,胤王府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荦舒整日在书房闭门不出,画眠练功看书吃饭都是一个人,夜里去敲门荦舒说睡了,早晨去叫人荦舒说困着,三天下来竟是一面也没见到。
书房的气氛倒是还算正常,画眠身上的气压却低得连下人都不敢靠近。这么些时日了,王府的人一开始对画眠好奇,知道她是暗卫见过她在院里练功后又充满敬畏,但画眠自小温温和和脾气好,下人也逐渐和她亲了起来。
谁曾想从王爷开始选妃之后,画眠的脸沉得仿佛一出手就会见血,要是刚入府的时候是这个模样,估计没有人敢和她说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