荦舒省略了他和浩丹已经聊过的事实，接着应道，“明日我去军营熟悉事务的时候，便带着眠眠一起过去看看。”

只是徽泰却没有这个心思了，“段啸这几日帮我处理事情，暂且不在城内，怕是要劳烦大皇兄和五弟多费心了。”

“那还真是不巧。”

暗潮涌动，只身处其中的人不动声色。

“如此便静候凯旋佳音，望大皇兄能平安归来。”

这显然算不上什么好的祝福，浩丹压着脾气点了点头，和荦舒垂手而立，望着徽泰勾着唇角上了马车。

“这么关键的时候，段啸却刚好不在。”浩丹率先开口。

荦舒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那日画眠说起段啸的时候，还是有师兄妹的关系在，因此他不愿做过多的猜测或臆断。

“如此也不好下什么定论。只是二皇兄，似乎镇定地有些过头。”

“此话怎讲？”

“今日父皇在早朝上，说了曲阜失守和大皇兄亲征两件大事，却丝毫没有引起二皇兄的任何反应，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但同时知道此两件事的，只有父皇、你我和路公公。”

浩丹说完此话，突然想被提醒了，荦舒自然也想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对路公公产生了某些怀疑和防备。

浩丹赶着回去准备出征事宜，就和荦舒约定了明日前往军营，熟悉各类事务和手底将领，说完便告辞了，荦舒同样乘着马车回了王府。

画眠正在整理房间，听到荦舒从东厢进来，想着收好衣服再出去，却被急忙跑进来的荦舒抱了个满怀。自从那日之后，胤王可是愈发不收敛了。

“王爷。”画眠只得在他手臂里转了个身，面对面看着他。

“叫什么？”

画眠微微愣了愣，“莛汌。”

“眠眠下次不记得，就得惩罚了。”荦舒脸上带着笑，似乎早上经历的一切都尚未发生。

“早朝怎么样？”可惜怀里的人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真是不知情趣呢”，荦舒嘴上虽然抱怨者，还是把人放了开，走到桌边坐下来，“父皇就宣布了昨夜与我和大皇兄说的事情，这群大臣那么精，天天盯着立储之事，自然能觉出其中的名堂。”

“秦王这次的确是重任在肩。”

“父皇还派了两位护国将军一起去，说的是收复失地，实则要保皇兄安全。”

“睿王可有何表示？”

“没有。”

画眠皱了皱眉，“我原以为睿王不会如此平静。”

“就是平静过了头，他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就算他知道军情战报，但秦王出征一事不也是昨夜才说吗？”

“昨天你和漓朱在外，寝宫内只有父皇、皇兄、我和路公公。”

“这么说……”

“尚且不知。”

“这盘棋牵扯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

“四哥的消息估计也在路上了。”

“王爷给四皇子送信了？”

“你以为四哥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身在皇家，就算没有权力的心思，至少也要知己知彼方能保全自己。”

画眠低下头，这个暗卫似乎远不没有她当初想的那么简单了。

荦舒见她沉默，起身把人拉了过来，“无妨，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眠眠只要知道，我一直都在。”

“我自然会护王”，画眠沉声耳语，只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改口道，“护莛汌周全。”

身前的人挡住了窗户洒进来的光，脸上的阴影显得棱角格外清晰，荦舒微微低头亲吻了画眠的额头，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那眠眠可要把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