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虹霓示意他打开,漓朱发现是七个状似新月的朱红色暗器,刀口锋利,闪着银光。
“春日庙会那天,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买的,本想着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恰好给你防身。”
“我不使暗器。”
“就当让我安心。”
两人当下无言,对视许久,才各自回了房。
更深露重,一片寂静。
睿王府的书房里却一直掌着灯,时不时传出低语,似是在争论什么。
“浩丹两日后出发,带着大军走不快,估计十日才可到曲阜城外。”
“若我快马加鞭,七日便可回城禀告大王。”
直呼秦王名讳的自然是徽泰,而第二个说话的人,竟是遍寻不得的巫哲!其实浩丹和荦舒都错了,偷了图的巫哲将密图交给徽泰后,便一直藏在洛安城内,也难怪他们一路都寻不到。
而路公公的确是徽泰的人,那日浩丹和荦舒从皇宫离开后,他便派人给徽泰送了信。虽然心里早已知晓璟阳帝不会传位于他,在看到信上内容是徽泰还是气得摔了桌子。既然老子要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不过冷静下来后,徽泰却也想到了别的事情。浩丹带军出征之际,正是洛安防备最弱的时候,他早已培养了一批亲信,绝对是谋权的好时候!
眼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让浩丹有去无回,再摆平荦舒这个半吊子的王爷。
因此他才派人把藏匿许久的巫哲叫来,让他赶回去和羌腾说,此次征战必须一举拿下秦王,否则他许诺的那些割城让地怕是无法实现。
巫哲是羌腾的探子,亦是碧何从小到大的护卫,因此忠诚自是不用怀疑的。徽泰怕飞鸽传书被不法之人夺取,才想到让巫哲亲自跑一趟。
此时碧何也在书房中,她心里虽没有什么家国仇恨,但因为徽泰与羌腾的联合,让她似乎和徽泰亲密了不少,所以对此事也更加卖力。
“你顺便告诉父亲,定要助羌腾一臂之力。”碧何的父亲是礼泉的藩王,但以往来信中却不太支持如此联合的篡位手段。碧何担心徽泰心里有异,自然极力撺掇。
“浩丹近身搏斗和剑术好,善射箭,但马上功夫不行,告诉羌腾让骑兵围攻,但不要杀了他,本王要让他活着看到这一切!”
徽泰说得咬牙切齿,璟阳帝想让他当皇帝,他偏偏不许!
“属下明白。”
“下去吧,让连山进来。”
沉默寡言的中年侍卫进来后,徽泰便让碧何离开了书房,才对着人说道,“江南那边可安排好了?”
“已经派人监视了别院。”
“南襄这个病秧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能留下后患。”
“王爷放心,江南城外已经安排好了刺客,待一声令下便可。”连山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先按兵不动,一定要让他们活着见到本王登基的那天,受母亲遭过的罪!”
连山沉默地退下了,只留徽泰一人在书房坐到天明,而另一头的卧室里,碧何同样因为等待而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