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暮像是被逗乐了,眼角弯弯,烛光在他眼眸里,宛如星沉大海。
欧阳玉缩在暖和的被子里抱着茶壶取暖,“拿什么,飞暮啊,你也知道我脑子不太好使,这路家、花家是什么恩怨纠葛?”
“算起来,这两家和鹤宫有些许牵扯,”飞暮关好门窗道:“那花家,十几年前以一手寒冰掌行走江湖,是新生门派。但由于花家人丁稀少也不收徒弟,在江湖没什么威名。”
他嗓音低沉,犹如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缓缓道来,“鹤宫位于中原边际的仞雪域中,那里终年大雪,雪山呈环抱状将鹤宫收拢在内。仞雪域,其实就是中原与西域交接中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活下来的地方而已。”
欧阳玉明明是抱着被子看着飞暮,但不知怎么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冰封的山峦连绵起伏,落满繁星的夜空竟然都压不住这终年不化的雪白色,折射出广阔的冰冷。
冰山下有八个破天圆柱,上顶山峦下抵冰原,形似宫门怪异无比,圆柱上雕火尾鹤,火红与碧青引在冰蓝柱上奇异融合,远远看来火尾鹤摄人心魄,大殿深处不得人探。
不消几米处远有一池潭水,那偌大的湖面清澈见底,倒影出巨大的宫门。寒潭底部却有无数朵巴掌大的冰晶花,每朵花长出长长的四片花瓣,无叶,散发幽幽蓝光。
没有人告诉欧阳玉鹤宫长什么样子,但随着飞暮话语开篇,欧阳玉便知道那冰寒侧骨的雪域,便是鹤琼华成长十年的地方。